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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钦差点没笑出来,就这胆子,还敢和他打赌。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在她耳边幽幽地叫她的名字:陆~时~语。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后,陆时语抄起靠垫猛打陆时钦,拖鞋都没穿好,一阵风似的就窜回了自己卧室。
留下陆时钦在背后哈哈大笑。
陆时语百米冲刺的速度窜回房间,飞快躺进被窝,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一颗跳得乱七八糟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给自己催眠。
可刚才看过的电影像慢镜头似的,一帧一帧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把她吓得不敢动弹。
她好后悔呀。她为什么要去看陆时钦在干什么,如果她不那么好奇,她就不会和他打赌,如果她不打赌,她就不会看鬼片,如果不看鬼片,她就不用躲在被子里想睡不敢睡。
呜呜呜
房间里黑洞洞的,她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到台灯开关,按开。
可还是害怕。
窗外、床下、桌子下,台灯光亮之外的地方,好像都藏着长着锋利獠牙和带血触须的鬼怪。
怎么办,去找陆时钦?怕是会被嘲笑一年,而且他很可能会再给她讲一个鬼故事。
她打开手机想找个人说说话,看到通话记录里最上面的那个人,眼睛一亮。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也许可能说不定魏郯还没睡。
放假嘛,他应该会晚睡。也不对,魏郯这个人自律到可怕,听他妈妈说他一年中可能只有一天会晚睡,那就是大年三十,因为要守岁。
如果他已经睡了,把睡着的人吵醒很不道德。
越想,越纠结。
人生为什么这么艰难!
这时,屋外树叶被风吹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细响,像极了鬼怪窥伺的危险动静。
啊啊啊,她再不犹豫,闭着眼按下了拨出键。
电话响了五六声,终于被人接起。
喂?手机那边,魏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慵懒。
十三。陆时语有点不好意思,细声细气地叫他,你已经睡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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