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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叮嘱、不断叮嘱,十音低笑:怎么婆婆妈妈的,我真明白的。
杜源务实得很,他可没空陪柯语微叨逼叨,还在侍弄那扇门,焦头烂额。
柯语微从容立着,仿佛这个老头的丑态都能让她赏心悦目。
地毯是很好的助燃物,柯身后那片已经着透,火势漫开去,火焰正顺着地板上的酒迹蜿蜒,火舌长曳。
孟冬护着十音走到杜源酒柜旁的水吧,将他的西服丢入水槽。净水器的水势极小,流速慢得惹人心焦,但它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水源。
欲将西服浸湿,恐怕需要时间。
柯语微听见动静,望过来了,她目光落在孟冬身上时仿佛瞬时雪亮,火光映在里头,她一双眼睛都燃了起来。但她口中喃喃的却是:任学长
那蚊子般的嘤嘤声细微如小女生,柯怕不是闪回到了她与任远图初遇的年月?十音强忍恶心,不容自己去想那个场面。
孟冬何其无辜、何其无辜!
不过那两团火很快从她眼睛里熄隐下去,柯语微与十音目光交汇时没有闪避,但那眸中光亮,荡然无存了。
你们?柯语微片刻错愕,撇一撇唇,笑得惨淡:也好、知道也好。远图,是人都有执念,我也有。那就成全你,让你死得其所,多个小丫头陪葬。你的小念念。
孟冬冷笑一声,低嗤:做梦。
柯语微目光又停在他身上了,这次换了尤为陌生的样子。
杜源也看到他俩了,他根本没空分神去思量刚才的因果,孟冬为什么没在手术室、十音为什么还在这间屋子里、他们听到了什么,此刻他全没工夫分辨了。
他燃起的全是求生欲:孟冬、小鱼,快来帮忙!我们合力撞开这扇门,这女人说的每一句都是疯话,你们不用理她。
孟冬浸泡的西服总算湿了一大片,火舌已经瞬间蹿至了天花板。天花的饰板着了,浓烟漫卷,此起彼伏的毕剥声
十音听见云海的声音了,他在唤她。
十音!余十音!余二货!小胖子!
我擦,这绰号他也知道!
十音居然有点想笑。她没回应云海,她辨得出位置,云队离得尚远,她就算喊了他暂时也听不见。
浓烟已经漫开,她得节省呼吸和体力。
天花板上落了一片饰板下来,险些砸到柯语微。她躲了两步,避开了。她步履丝毫不乱。
孟冬将半湿的西服兜在十音脑袋上,攥紧她:跟住我。
十音眼前骤暗,想要取下西服与他一起披,被他恶狠狠摁住了:你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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