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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还门卡的,发现我这儿有一张。抱歉。
江岩并不知道云海已经有了消息,只听厉锋说十音刚上楼,结果说什么好呢,冒昧的人到底是他。
江医生心在滴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何况还是命在旦夕的哭。
唉,这个新人旧人,用在这儿又不大正确,算起来孟冬更旧。
他想问问十音有没有枪,能不能违纪借他一借。实在不行,云海他一人单刀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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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应是不眠之夜的,这两天的夜里,十音不知为什么,倒是睡得极沉。
醒来孟冬仿佛总在练琴,弱音器下的琴声像自遥远地方传来,细密绵长,似无尽的春雨。
演出日中午的小排练厅,除了少量工作人员,现场观众就只有十音和杜源。
孟冬的彩排极完美,首曲尾音落下的时候,厅内静到落针可闻。
杜源的掌声缓缓而起。
十音却无暇感动。
这个环境在她听来尤为嘈杂。耳畔有不住的对话,人群很忙碌,有男有女、有老有年轻,使用的语言全是德语,她一句都听不懂。
按出发时的定位信息,云海目前仍在音乐厅,她一直在想法搜寻声音,然而搜寻到的只有这些。
依据吴狄给到的航班信息,是那两支移植团队都已如期抵达沧东,这么说来,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进入音乐厅。
十音搜寻云海声音的当口,杜源打断孟冬立即要开始的下一曲,似是在饶有兴致地发问。
孟冬,你认为你驾驭提琴超乎常人的要素,究竟是你的手指,还是你的大脑?
对视,孟冬和任远图的眼睛,相距数米之遥,隔空而视。
孟冬的目光从来是澄澈孤傲的,他从不修饰好恶。
杜源的心跳声已经并不强健,然而他投射去的两道目光,偏又亮得像是两道精光。他望着孟冬时,会是什么感受?似在看世上另一个自己么?
他得意么?这正是柯语微口中的礼物?
十音决定不再想下去。
不堪细想,脊椎生凉,寒意彻骨。
兼而有之。孟冬接话了,不过在我这个年纪,应该手指的因素居多。
怎么讲?杜源似乎很好学。
演奏常有手到心不到一说,孟冬解释,手指的肌肉机能可以做到,但阅历和经历的局限,使得我无法抵达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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