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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刻十音神奇地望着孟冬:还在目送云队?你俩相处久了,是不是多少有点惺惺相惜?
嗤,开玩笑。
梁孟冬对云海的情绪向来矛盾。
要说感激,笑笑被云家营救、教养成人,大恩不言谢,他这一生都不知怎么报答;这么多年,加加也是蒙他关照,有这么个令人尊敬的上司兼伙伴,的确幸运。难得的是,云海待他都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孟冬人生中很少遇到这种奇人,集老谋深算与豁朗坦荡于一身。
但要说到讨厌,昨晚云海笑嘻嘻把法医勘验箱递给他的时候,孟冬格外担心笑笑,开始猜测笑笑是怎么被他坑蒙拐骗的。狐狸的手段他怎么猜得透?痛心疾首!
十音与孟冬聊起除夕那通电话中,云旗对二位哥哥关系的忧虑。
当时她劝云旗宽心:你哥这种情商,绝不会搞砸任何事;你亲哥心软,软得像棉花一样,你可千万别被他外表迷惑住。
人与人的相处之道,孟冬不算驾轻就熟,要怎么沟通才不尴尬?让云海叫哥,这样大概也算一种彼此亲近的阶梯?
孟冬皱起了眉,对她的用词很不满意,形容妹夫就是情商高,形容他软?
十音还在说:我懂,你这么占云队便宜,不就是示好?他可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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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体能恢复得快,她和孟冬向东跋涉一下午,所见风景已截然不同了。
仙鹤谷更像是深谷密林,隐秘幽深,这一处的天地却如天工之画,更为壮观。
蜿蜒交织的藤条虬劲粗壮,树冠遮天蔽日,谷中溪潭遍布,高低错落地连成一片一片。最高处有段瀑布,流水从丈余悬崖上倾泻而下,声势浩荡。飞瀑四周激起的细薄水雾,将那一处山壁衬得如堕雾中。
十音听觉敏锐,耳朵嫌那瀑布声嘈杂。孟冬找了处很远的溪潭,瀑布的背景声隐隐弱下去,泉水涌动的清脆声灌入耳朵。
孟冬正预备扎营,十音看着他选地方:这里到处是水,水边扎营恐怕会有点潮。其实我们不如爬到藤上睡,这藤条很结实,我有一次雨季训练,发了大水没办法,只能爬在树上睡,居然睡得非常香。
孟冬抬头看了看,又看看她:那么重口?
十音不明就里,他似笑非笑又说:可以,都试试。
这天日落时天凉了些,只是觉得空气冷却下来,体感倒也还过得去;到孟冬练琴时,已是清辉广被,潭中银鳞闪动,林间忽然风声呜咽,树声和泉响都被放大了,虽没有要下雨的样子,但气温骤降。
十音披上冲锋衣仍觉得冷,只能抱着臂躲在帐篷口听孟冬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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