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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低声在说:应该是有紧急状况,不用太担心。
知道。孟冬声音很低,低低哼了声,喃喃了句,野鸽子。
十音听清,笑了。小白却没听清,问了一句。
孟冬没再答,在给弓毛拭松香了。
十音没去后台休息室,匆匆潜去了前场。
她的位置不算醒目,但毕竟是A区座位,又是孟冬亲自留座开场那声傲娇的琴声,其实是有些吓到她的。这会儿下半场已将近开场,她就不去挨他眼神的千刀万剐了。
坐到前场,临开场云旗居然还在抹泪,小声告诉十音:梁老师的琴声太催泪了,姐姐,我骄傲死了,想让全世界知道这是我的老师。
十音替她擦一擦通红的眼:你以后就让他为你骄傲!
云旗猛点头。
场间灯火再次寂暗下来的时候,追光灯束变得格外明亮。
台上的男人持琴站在那里,掌声四起,十音那刻忽然就湿了眼眶,这么多年,她错过的何止一首克鲁采?
想起他问的:补得足?
KV306的弦音和钢琴是同步起的,小幅、多变的揉弦、强烈的明暗呼应明亮处,孟冬的处理,简直甜得就是糖本身。
曲终,十音听见身后有人在啧啧叹,是个老外在自言自语。她回过头,才发现那是小白那位六十多岁的美籍经纪人。
梁变了、他变了。老头再次喃喃感叹。
十音忍不住问:哪变了?
老头在波士顿就认得十音,上回又在机场见了,算是很熟。他摇着头叹息,颇扼腕的样子:堕落了。
倒把十音听得惊了惊,瞠目结舌,不知道回什么才好。
他懂个鬼!
终场安可,小白与孟冬轮换着来,到第三轮,国内观众矜持,估计也都过足了瘾,安可声平静了许多。
孟冬最末一曲,拉的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练声曲》。
十音其实从小就听这首曲子了,这是妈妈也爱拉的乐曲。
初见孟冬那天,十音在附中琴房的走廊,听见他在里面拉琴。拉的正是这一首。
现在他垂着眼睛在台上拉,并没看她。
但十音懂得,这是共同的回忆,孟冬是在与她对话。
琴声里有总在彷徨的影子,有永远等不到的人,也有火苗升腾起又寂灭的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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