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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杜教授对孟冬声称,说自己早早订购下了A区的小块区域。果然所言非虚,他今夜的确邀了一众好友前来。
讲座和心理咨询以外的杜源,她见得并不多。西装革履的人,举手投足,似一本在讲述什么叫做风雅的教科书。
他刚下飞机,面上却没有风尘仆仆的倦色,反而是呼朋唤友,在人群间得体而游刃有余。
从前两天杜源户籍地的协查报告来看,他的个人履历依旧无懈可击。
他二十多年前只身前往德国。怀着帮助更多国人改善心理健康状况的美好初衷,他主动放弃了德国政府部门提供的优渥职位以及德国国籍,这才回到国内。
与此同时,杜源在南照的社会关系非但十分干净,社交圈甚至十分华丽。他的朋友圈里有不少为本省有头有脸的文化名流,堪称往来无白丁。
而杜源本人,就是那种在人群中话虽不多,但又绝不会冷场的社交高手。
这个世上有各色各样的人,626队固然无法全盘了解,但亡命徒的品种,他们倒是真的见过很多。
吴狄在嘀咕:这样一位彬彬有礼的老派绅士,疑似毒枭?真是很难相信。
然而,问题似乎就出在这里。除了杜源那张并非天然的脸,一切都完美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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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接了个短信,那头发得简短:过来。
她老远就听见漂浮在空气中的弦音,双音滑得像丝,快速抚过耳朵,像是平常夜里的枕边私语。
十音听得耳朵红,可以听出来,琴主人今夜的情绪相当不错。
认识的分局特警在打招呼:余队。
他们虽不知十音今夜的具体工作,但知道她另有任务,点一点头,相视而笑。
时隔两月,同一间休息室。
当时那个久违的人,这一回依旧没有抬头,心无旁骛正调弦。
他意识到有人走进来,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抬起头看到她,面上的倨傲气慢慢敛起,唇角的浅浅温情,不着痕迹地泛开来。
十音忽然记起,最后一次听孟冬的现场演出,还是在校内。
那是久远的事情了,她那时还很娇气,将拍红了的手掌心展开给他看,抱怨当他的粉丝很不易。
孟冬不理会这撒娇,反嘲笑她:不用你拍手,给我练好抚琴鞠躬就行。
以后反正都要同台,拍的什么手?
遵命!
想起那些无法实现的诺言,总有悲喜流淌过心头。可是这一刻,十音又极恍惚,誓言中的少年,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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