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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十音一人的感觉,连秦淮都觉出了异样。秦淮对这三人的关系有些困惑,又不便细问。

这并非云海的问题,他都已经微微犯了困,秦淮给他点了支烟递去:海爷挺住。

云海入警至今,早年几乎都在边境地区卧底,后来回边防、转业再回南照,这才慢慢稳定下来。亲近的人了解他,都知道他是暖心谦和的人;不熟的人却极怕他,他面相的确不善,说看起来狠戾、嗜血的都有。

特别是他左脸上那道狰狞刀疤,是十年前,被他跟的那毒老大的结拜大哥摁在桌板亲手划开的,那会儿云海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云海这人韧劲足,能忍人之不能忍,那毒老大一串人两年后才落了网,是云海主导实施的抓捕。脸上的疤却再也消不去了。

云海在最危险的地方混迹,有时生存靠的只是本能,身上有些痕迹除不去。活得糙惯了,待人接物未免有江湖气。云海接来那烟,松松垮垮叼在嘴里,对着秦淮咧嘴笑,那笑很有些不羁:谢了。

他猛吸了口,伤口大约是这样就被牵动了,烟圈从他嘴里缓缓吐出来时,听那声音像在忍痛,惬意的忍痛。

梁孟冬一直在观察这人,用一种极挑剔的目光。

这人是很硬气,不过,一个疤面煞星,和暖字哪里沾边?

他抽烟的样子非常熟练,看来烟瘾不小,嗓子哑成这样,每天得抽多少?自制力那么差,怎么缉毒?

肯定不大会照顾人。

云海又吸了一口,精神的确好些了,孟冬却皱了眉:对伤口好么?

十音一愣,讨厌烟味?按说孟冬自己也不是烟酒不沾,只不过他向来比较讲究,知道十音不喜欢,他便少碰。

云海不明所以,倒是被孟冬这善意感动,示意秦淮将烟取走:梁先生说得对。

这么一来,气氛又好像缓解了。

市局那边,确认厉锋本人已带四队及法医出发赶往靶场。

消息是从江岩那里得的,幸亏十音电话打得及时,不然江岩就被厉峰叫到现场来了。

江岩警觉性不错,给他的借口是在家陪老爸喝多醉了酒,不方便出现场。江之源这个挡箭牌,比什么都管用。

十音依照云海指示,简单清理完与他相关的现场,留秦淮在三号场善后;孟冬顺道用他此刻开的抢险车,将十音捎回靶场前台。她要在那儿等待四队人马。

与此同时,秦淮找了自己的小舅子,负责将孟冬的车送回酒店。

十音坐在后座,梁孟冬听得见她细碎的说话声。她有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在和云海讨论、据理力争一些做法和观点,从反光镜里,看得见她在频频摇头或点头。

刚才来三号场的路上,孟冬还在想,这工作实在太危险,任务完成,绝不能再允许十音留在南照。但是此刻,看她工作起来心无旁骛,脸上简直有光在流淌,又觉得很动人。她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这是她很热爱的工作,他有什么立场迫她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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