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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号见纳兰凝对他说的有兴趣，就继续讲了下去。

我父亲是个赌鬼，还是个酒鬼，每次赌输了，喝醉了回来，就会对着我和母亲拳打脚踢，然后把我按在浴缸中，看着我手脚并用地挣扎，他就会笑得很开心，发出恶魔一般的笑声，11号说着顿了一下，看向纳兰凝，我没有要博取同情的意思，你不需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说着，故意笑出了声，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快要窒息了，快要死了，可是他总是在那个时候松开我，然后求生的本能会让我大口地呼吸空气，但是我只要才缓过来，他就会把我再次按入水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我的整个童年，后来我才发现，正是因为他这种近乎变态的折磨，我的竟然可以在水中保持很长时间的憋气，而且就算在氧气很稀薄的地方，我都能毫无压力地待着，我在想，也许我上一辈子就是一条鱼。

11号说着，年轻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光彩。

纳兰凝听着他说着自己悲惨的过去，却还能苦中作乐，跟着微微笑了一下，有些钦佩他的性格，生处逆境，可以把自己的痛苦当作笑话一般来说的人，心理素质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听我说着话，是不是觉得好受很多?11号看着纳兰凝问道。

纳兰凝点了点头，她刚刚就发现了，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是有效的。

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当你缺氧的时候，它会产生很强烈的难受的感觉，但是当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缺氧，或者刻意地忽视自己缺氧的事实时，你又会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

纳兰凝点了点头，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只要氧气的含量能够维持生命的继续，刻意的忽视这种痛苦确实真的能在感官上让自己好受一点。

11号说完这么多话以后，也许也觉得有些累了，靠着墙，微微闭上了眼睛。

纳兰凝也闭上了眼睛，脑中却高速运转着，想着她人生最开心的一切的事情，那些事情，几乎毫无例外地跟皇甫闫有关。

想着跟皇甫闫初识的时候，想着皇甫闫教她打枪的样子，想着皇甫闫中病毒以后陪着自己去游乐场的样子，一切的一切，此刻想起来都觉得格外地美好。

纳兰凝想着这些，嘴角就微微露出了笑意。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么美好，可以对抗一切的煎熬，想着皇甫闫就在自己不远处，和自己共进退，纳兰凝觉得这种窒息的痛苦完全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屋子的门被打开，突然的光亮和新鲜的空气涌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

现在开始，按编号出去。

门口的莫特利冷着声说道。

没有人反驳，所有人按着编号排成队，一个个地出去。

排在纳兰凝前面的就是那个被水枪冲击下倒在地上的20号，他显然也是认出了纳兰凝，对着纳兰凝点了点头，表示感激，然后就排到了纳兰凝的前面，等着出去，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多余的话，连一句谢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