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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想起来,宾少祺的动静没有刻意放大,没有蓄意要引起谁的注意;但也没有刻意收敛。也不是回自己家的那种随意对,他真是个这方面的天才!
他的举动恰到好处地把握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就像一个男人深夜里,熟门熟路地幽会自己的情人。
他把握得真的太好了,莫非平常没少干这种事?
在当下,宋星文脑子里一闪而过这种念头,但眼睁睁看着宾少祺毫不犹豫靠近戴巧珊的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围观这种场景,实在太诡异了。
可他当然不能走,首先他不知道宾少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后,他还记得进门前宾少祺的嘱咐,仔细观察。
观察什么呢?床上侧卧的身影脸朝落地窗的方向,一动不动。
宾少祺就像个真有怪癖的男人,他沉默而大方地走到窗边,哗地拉开厚实的遮光窗帘。瞬间,窗外又亮了一度的光色,透过薄薄的外层纱帘染亮了这个离奇安静的房间。
于是,宋星文大致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
戴巧珊的床是三面上下式,除了床头靠墙,其余三面都不靠。她盖着薄薄的毯子,戴着一只大大的眼罩,就这么侧卧在床的靠右一侧。床左侧的位置也就虚了出来。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2米宽的床,任谁来睡都必然会在某处虚一块,但宋星文在仔细观察他观察到,与宾少祺的大方完全相反,戴巧珊从他们贸然闯进这个本该私人的领域起,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而这种静态,并不是她睡着了。相反,她虽然纹丝不动,但光是看背影,就能感到她像一只炸毛的猫,每根寒毛都竖着,每一块肌肉和骨骼都紧绷至僵硬。她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变成了听觉神经,正努力地延伸进空气,以便不错过周遭的一丁点儿响动。
因此,宾少祺在她周围游走,让她像绷紧弦的弓,似乎随时会发射,或者断裂。
宋星文觉得宾少祺实在可恶极了,他狠狠地瞪他;对方却胸有成竹地站在床尾,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原地挣扎了一下,宋星文还是照办了。
他站到了床和落地窗之间。这时,他跟依旧僵卧着的戴巧珊正面相对她尽力在展示平静,但她藏在眼罩后的表情,在以秒为单位迅速亮起的窗外晨光中,越发清晰地显示出她的濒临崩溃。
这时,宾少祺提膝跪上了床;这一头,戴巧珊的嘴角微颤着紧抿。
宋星文无言以对地眼望着宾少祺动作娴熟膝行到床中间,侧卧下去,从戴巧珊背后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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