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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瀚海抿酒,毫无预兆切进一个跟他开场毫不相干的话题,说:开机第一场戏出了那事儿,有些人就来找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听到的,说小戴开机仪式拜的,是自个儿捏造的假神。言下之意,出事赖她敬神不诚心但他们呢,多的也不敢乱说,也不愿意轻易放过,就撺掇着让我在剧组里也设个神龛,说是驱邪

段正业不声不响也抿着他那点儿啤酒,面容平静,却看得出精神正高度集中。

章瀚海:我想来想去,您说,演员这一行,好像从前就流传下来些,危言耸听的陈规旧俗。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鉴于都是对自己这个行当的畏惧之心,也无可厚非。可如今呢,好的没剩下多少,不好的他摇摇头,别的不说,我要真供个香案在组里,到时候别人天天道德绑架、情义绑架什么的,净撵着小戴去上香驱晦气,那成什么样儿?我就没让,跟他们说,那场不是什么事故,是戴老师敬业。有这么敬业的艺术家在组里,是剧组的福德这么着,生压下来了!

段正业眼睛深处的表情随章瀚海的事件讲述起伏,听到这里,立马双手举起一杯酒,感激道:您受累!仰脖干了。

章瀚海向来避讳交浅言深,可他对段正业维护戴巧珊的态度,又总禁不住动容。他一干,章瀚海脑子一冲,也把自己这杯干了个底儿朝天。两个有追求的文娱界人士,情到真处也不得不借助最俗套的方式,表达心中情义。

段正业捉瓶给章瀚海和自己满上。他没说什么,单是眼里的碎光多了几闪。

章瀚海话还没完,吸吸鼻子想了想,笑起来:她敬业、肯吃苦那些优点,我都不说了。就一件我是真羡慕段导,您遇见了我不说栽培,您我都明白,咱们一部戏合作那么多演员,小戴这样儿的,能栽培出几个?我羡慕您遇见了这么好的孩子!上回听您说,您二位十多年前就一块儿共事了?

段正业眼里一开始的戒备,到这时候差不多都化了,脸上僵硬的线条也软和不少。他点头,两手先张开两个巴掌,再把右手的巴掌换成一个食指,笑:10年零1个月超过一个时代!

真好!章瀚海敷衍点赞。段正业的计时方式也值得玩味,但现在还不是他直击核心的时候。

他拉远焦距,说:确实不管什么戏、不管跟谁搭,小戴的反应甚至能根据现场道具、光线的变化,来做微调。我们组里多少见过世面的工作人员,自从这开机以来,但凡她的戏,不缺看客。而且也越来越多跟她示好、希望跟她交朋友的同行和工作人员直到前天。

他顿了顿:前天本来是她跟几个同学的早戏,她三条过了三种路数,都挺好,结果卡在那几个同学那儿。我让她一边儿歇着,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您知道,最近这太阳,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亮花花毒辣辣地晒。她本来好好一边儿待着盯现场,素养很好,没不耐烦;但忽然一抬眼,跟着就起身,穿过我们的演员、我们架的镜头,进画、出画,完了到场边儿,扯起一根软管,浇起了花儿!她说,花被晒蔫儿了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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