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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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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进来了。

一边顶,一边让你摸睾丸之下的会阴处:“从这里深切,一步向下朝着肛门位置,把人造阴道放进来……通到前列腺……”他每一下都要把自己完全顶进来,撞进你湿热的软肉中。两团水球似的乳房在你脸前晃来晃去。他越来越快,叫声像男人又像女人,一张脸重重迭迭看不清楚。

没多久他就射了。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头低下来,抵着你的肩窝,哭了。

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沙哑的哭腔问你:“再来一次好不好?再来一次?”

你不困,而且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而不打算闭眼。再说这一夜太惊奇,不适合平庸的睡眠。

可是他第一次勃起就很难,第二次更难。于是他翻箱倒柜,找了几片小药丸,一口吞下。

吓!哪有人这么吃药的,看都不看一眼。他说没事,只是助兴的药。

大概是以前的客人留下的。

这一次就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你们都出了一身汗,热到不行。你被翻来覆去地操,余光看到墙角的佛像,床底的各种期刊和一些手稿。

这床估计是集装箱搭起来的,哐哐闷响。你背对着他想爬远一点,他抓着你的脚踝和小腿把你拖回来,又重重地顶进去。胯骨撞在你的耻骨上,挺疼的。

你惨兮兮地流眼泪,他声音很夸张地哄,抱着你一点点舔了。你被环着放在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肉腔不自觉地蠕动。他握着你的腰,把你像小孩一样颠起来,又挺胯迎合。

你不知高潮了几次,晕晕乎乎,又被哄着给他口。他亲了好几下你的唇,保证说自己一点病都没有。

随便了。

你感觉不真实,无所谓。

仿佛今晚染上的性病,明天就会痊愈。今晚被杀死,明天就会复活。无论夜晚发生了什么,黎明都会将一切抹去。

天将破晓时,他爆在你口中。

你把精液全吐出来,还是觉得一嘴腥臊味。突然想起口袋里有颗糖,趴在床上够着了裙子,摸出那颗糖,剥了糖纸含在嘴里。

他看见了说要吃,可是你只有这一颗。他把舌头伸进你嘴里抢,没卷住,只尝了尝味道。

他咂摸了一下,说小时候最想吃这种糖。求着他妈买,他妈不给,他就哭,弟弟妹妹也跟着哭。他妈可气,打他,边打边哭。后来他就开始吃药,穿女装。

你听得愣住了。嘴里的糖化得只剩渣渣,你凑到他嘴边推给他:“给你。”

他接了,眯着眼笑,又跟你讲他的第一个客人。那时候他看上一口炒锅,也就几十块钱吧,特想要,明里暗里提了好几次。到了也没得到,就分手了。等他下了决心要自己买的时候,那口锅已经卖出去了。

再买不到了,他说。

你看着他觉得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锅。

是你的话,你肯定就给他买了,不管是糖还是锅。

可你也知道,这办不到,就像你无法阻止河流的改道,群鸟的迁徙或是落花腐烂在泥土里。

天大亮了。

他不知从哪儿端来一盆热水,拿自己的T恤打湿了,给你擦身体。你穿上裙子,他塞给你一把钱,你吓了一跳,说不要那么多。你只要打车钱就够了。

他掰开你的手指让你收下,笑着说:“给你的小费。”又教你打车该怎么说地名,把位置输进你的地图app里。

他没送你下楼。

走出去老远,你回头望,窗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也就放下了。

去补办了临时护照,拿着证明到银行里取了钱。

在宾馆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差点错过早上回国的飞机。

坐在机舱里,你听旁边的导游给人念报纸打发时间,说是当地一个夜总会工作的女人死在屋里,不明不白的,死因要等解剖后才知道。

游客唏嘘,说是昨天晚上还在那家看过表演呢,也不知死了谁。

这只不过是一天当中会发生的,千千万万件事情里的其中一个。

不值得细想。

你在万丈高空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你见到他,画着残花败柳似的妆,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歌。

“人生啊,我们何不戏啊戏青春,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啊穿在一起别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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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看见一轮橙月从远处高楼顶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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