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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刚刚做的那些没被他发现。
他眉微扬,那回家?
嗯。
那如画的眉目浸在微暗的光线里,连羞涩也如夜间的睡莲般盛开得悄无声息。
夏转秋时,一场雨一场凉,两个人都没有带伞,路面坑洼的地方积满了块块的小水塘。
霍云琛在前方大步迈开地走,时而回头看一眼:就见她藕白的手臂微弯着,手挽起长长的裙裾到腿弯间,露出纤细而笔直的小腿,像是刚刚跟女巫交换了头发鱼尾化生成腿的人鱼公主。
浅草绿的裙,濡湿的雨,她提着裙摆拴着细带的凉鞋在他身后小步地跑开。一步轻一步重,深一脚浅一脚。
他打量了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
青青的颜色,真是跟春天丛生的芳草一样。
医院里女人教孩子读的诗鬼使神差地就在耳畔回响了起来。
记得绿罗裙
处处怜芳草。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姜茶先去洗了澡,张嫂留了夜宵,端到桌上时无意瞥见男人脖颈的红疹,奇了一句,少爷您喝牛奶了吗?
霍云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于是张嫂又有些唠叨,真该注意的对牛奶过敏,怎么还去喝呢?
男人修长的手扶起筷子,只觉面上被温凉指腹触过的地方似有余温。
微微地,发起热来。
从浴室里走出来,姜茶的头发犹然湿漉漉地披在脑后。
晶莹的水珠顺着深黑的发梢一颗一颗地往下滚落,睡裙胸前的衣襟很快被打湿成深色的斑点。
不急着吹头发。
她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然后从抽屉里取出素描本,摊开,把两张电影票黏了上去。
今天是2017年9月15日。
待会儿画一个复联四。嗯。
还可以画个男模。
一个,疲惫得看电影都能睡着的男模。
对着素描本看了好一会儿,她随手取了一颗樱桃放在唇际,正要一口咬下去,敲门声突然地响起。咚咚的两声干脆有力,继而是男人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姜茶,
我能进来吗。
姜茶点头,点完了才出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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