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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他有情绪,是真的有情绪了,这种情绪在打扫满地的纸飞机时,越发汹涌恼怒,他清理了没两下,扫帚扔了,垃圾篓也被他一脚踹翻了。
他在这时,想到了他的女秘书,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咬着牙去了厨房,先做饭,总要吃饭,有情绪也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做饭,做什么饭?
他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出来,刚放在料理台上,没心思做了,回到客厅,拿起电话蹭蹭的拨了一组号码,是打给旗下饭店的。
叫完餐,他去院子里转了转,眼见外面有两辆形迹可疑的商务车停在外面,一时间紧抿着唇,“嚯”的转身回屋,直接拨了一通电话给锦绣园物业管理层,直斥物业警卫失职,放任记者随便进来……
他这么训斥下来,物业在那边唯唯诺诺的听着,记者被赶走了,傅寒声的怒气还是没有消,吓得物业手脚发凉。
傅董火气不是一般的旺。
客厅时钟缓缓走动着,气氛那么凝滞,以至于傅寒声可以听到他压抑的怒气声,他双手插腰,站在客厅里看着那些纸飞机,轻声叹了一口气,终是认命的捡起扫帚清理着满地狼藉。
纸飞机?
几年前,江安琪在饭店草坪上带着几个孩子玩纸飞机,他在那时候想到的是唐家阿妫。幼小的年纪里,阿妫站在窗口,投出了一只缓缓飘落的纸飞机。
那年他16岁,她才只有6岁,画面惊鸿一瞥,过后烟消云散。
他以为他早就忘了那一幕,但27岁那年墓园再见,得知她是唐家阿妫,他脑海中最先闪现出的画面竟是纸飞机。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他记得那么深,深到能够清楚回忆起纸飞机上的内容,双翼两侧分别写着她和“他”的名字:潇潇,暮雨。
对,华臻自作聪明布置了满屋的纸飞机,但萧潇呢?看到这满屋的纸飞机,可是睹物思人?否则怎会怒,怎会失常,又何至于眼带水光?
算了,不置气了,他还能怎么办呢?他的太太中了一个叫“萧暮雨”的毒,可以为了他什么傻事都做的出来。身为她的丈夫,她能不排斥他,他该烧高香才对。
对对,他确实该去万佛寺烧高香。门铃响了,他放下扫帚去开门,告诫自己一会儿上楼叫萧潇下楼吃饭,可要好言好语的说,绝对不能摆脸色给她看,谁让他……
不说情,也不说爱了,假以时日,她会明白,即便是再如何疯狂、刻骨铭心的爱情,迟早有一天会归于日常平淡。
她的爱情死了,但她的人生还在继续,他就是她的继续。
这么一想,傅寒声的情绪也开始趋于平静了,他把饭菜摆好,又去洗手间里练了练微笑,这才吁了一口气,上楼唤萧潇下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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