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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小伙子,大家都是朋友。中年男人也劝道。
迟信没理他们,依旧看着丁小柔。
丁小柔空张着嘴巴,喉咙里咿咿呀呀却说不出话,她的心里,被内疚和沉重填充地满满当当。
迟信说,狗屁诅咒,你就是个骗子。
说完他转身走了,高瘦的身影,在楼梯拐角成片的绿萝间一闪而过,登登的脚步声也很快消失不见。
丁小柔有点站不稳,贺明珠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他那朋友也够蠢的,叫他跑他就跑啊,这么听话回头抢救过来直接送幼儿园得了。贺明珠说。
就是,第一次见我就看丫不顺眼,来了也不跟我们一起玩儿,神情悲壮就跟当年我爸开家长会似的。大学男生说。他当然没说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女职员夸过迟信长得帅。
他们说了些什么,丁小柔一点都没听进去,那些叽叽喳喳的话让她如坠海里,全部化作叽里咕噜的气泡。她心里莫名有些疼,像一只手指不停戳着心脏,不知是因为迟信的那些话,还是因为说话的那个人。
晚上,一进家门,丁小柔就听到舅舅杜丽明在说着什么事情。
杜丽明说,小柔,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一件特郁闷的事情。
原来,杜丽明在网上买了一个二手服装模特,准备放在自家的毛线店里。因为是同城交易,杜丽明需要上门拿货。去之前,杜丽明就知道那是一个女模特,于是从店里取了一条快要织好的围巾,正好当抹胸给模特穿上。
回来的路上,杜丽明抱着女模特上了地铁。在三元桥站的时候一位女乘客下车,对方的背包拉链正巧勾住了围巾的线头,杜丽明发现时,地铁已经开动,他就眼看着那块抹胸一层一层变魔术一样快速变小,却无能为力。最后抹胸彻底消失,模特成了全裸,车厢里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
杜丽明说,我当时下意识用手去捂住胸部,结果那些乘客笑得更厉害了。
杜丽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那你赶快下车呗,多尴尬。
不能下车,下了车人更多。杜丽明说。
那你就找东西给这假模特穿上啊!杜丽丽又问。
找了,我翻遍全身上下,都没找到能用的,我就拿出口罩和墨镜给自己戴上了。杜丽明说。
杜丽丽捂着肚子,已经笑到不行。
丁小柔却毫无反应。
小柔,你没事儿吧?杜丽明问。
嗯。丁小柔说着就要进屋。
冰箱里有刚批回来的冰糕。杜丽丽说。
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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