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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婂头发用白色的头巾包着,一边给儿子喂水一边念叨,亏着您也不嫌弃,我这都要臭了,唉,这小坏蛋什么都好,就是出来的不是时候,春天生多好呀,不冷不热的,不像这会儿,这么热不能洗澡不能用冰,活受罪。
谢启拎着小手绢给儿子擦喝到下巴上的水,替儿子辩解道:没几天了,再忍一忍。这小子才精怪呢,这会儿出来,在屋里养几个月,明年开春正是能好好出去玩儿的时候,说不定倒时都下地会跑了。真要春天生,等他结实点能抱出去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又哪里真敢逗他出去,只能在屋里憋着了。一边说一边傻呵呵的笑,乖乖长大,开春儿了爹爹带你去骑马打猎。
汤婂无言以对,夏天都没过完呢,就惦记着明年春天了。还骑马打猎呢,到时候只能遛马看花。七八个月大的孩子,马跑快一点都怕吓着他。
离满月宴没几日了,汤婂不能出席,她年纪小,月子要坐满一个半月才好。不过这会儿天气热,满月后能适当的洗一洗,只要注意不吹凉风不碰凉水不出屋子就行。
对于这么重要的日子自个儿不能参加,汤婂没有一点不高兴,只有满满的庆幸。反倒是谢启怕她心里有疙瘩,啰啰嗦嗦的哄了半天。
汤婂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胖脸蛋,把他交给乳娘抱下去喂奶,哭笑不得拦住他,我真没事儿,这么热的天,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礼服,一穿就是一天,我才不想去呢。一流汗,脸上的胭脂都得花,红红黑黑的多丑啊。又累又受罪还丢面子,能不去当然最好。
谢启愣了愣,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没有不痛快?
谢启自诩如今已经看淡名利,可也远远做不到这么宠辱不惊。过年的宫宴不能出席,自个儿儿子的满月宴不能出席,这傻丫头知不知道会有人指指点点的说闲话啊?
汤婂听了这个哈的一声怪笑,说闲话?您会把平安抱走不给我养吗?母后会当众申斥我表示不满吗?您会大张旗鼓的娶侧妃吗?会成年累月不进我的房对我不理不睬吗?旁人欺负我会坐视不理吗?
谢启皱眉低斥,胡说八道,我怎会这么对你!
今早刚用香粉洗了头,身子也都擦过了,汤婂不怕有味儿熏的慌,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胳膊晃悠,这不就是了,我只要有您疼就够了,至于旁人,我又不跟他们过日子,管他们想甚呢。只要您给我撑腰,旁人就是肚子里成宿成宿的唱大戏,见了我也得乖乖的行礼,谁敢跟我这儿叨叨,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保准老实。
谢启半晌无言,你倒是想得开。
他觉得自个儿真是捡到宝了。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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