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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来越多,柚子就越来越不耐烦,再这么吵下去,就算奶奶只是个半灵体,也要从灵位走出来,再掉一次眼泪了。
她脸一冷,抓了大伯娘的手腕一甩。大伯娘大概也没料到她还敢跟自己动手,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踉跄一步,跌坐在地,嚎叫道,你推我?你是不是还要打我?我受伤了,我受伤了。
柚子不厌其烦,你起不起来?
不起!你打人,你没大没小。
大伯娘还在嚷着,忽然见她走近,抬腿就往自己身上踹了一脚。力道不重,但把她踹懵了,你、你踢我?
柚子看她,反正没打也是打,打了也是打,那不如把你往死里揍,省得我白吃亏。
大伯娘脸色都变了,你
我什么我。柚子说着又踹了她一脚,你不是说我这箱子里都是宝贝吗,那等会救护车来了,这箱子宝贝就给你当药费,您不亏,是不是?
说完她又抬腿,大伯娘吓得急忙躲闪,二伯娘也去拽她,劝道,箱子那么轻,怎么有宝贝,我们走吧。
你怎么知道箱子轻,你又没拎。
要都是稀奇宝贝,箱子肯定很沉,地上泥湿,底下的轮子早该沉下去了,可你看那轮子,跟水上漂似的。
柚子看了一眼二伯娘,没想到她还有这种观察力。
大伯娘怕柚子发狠,地上又都是泥,她架不住那些村民的指指点点和讥讽,这才决定起来。人还没动,就听见有人往这边嚷叫,不就是自家丈夫的声音,她当即哭了起来。
徐柚这个天杀的推我踹我!
薛大一听,火冒三丈就要上去揍柚子。手刚抬起就被赶来的裘四叔拦住了,别冲动,都是一家人,在这里打架让人看笑话,进去,都进去。
薛大叫道,她都不怕丢人,我们怕什么,长辈还怕她一个晚辈?
薛二也骂道,你奶奶刚死你就造反了,滚出薛家,薛家没你这个人。
柚子懒得理他们,拽起箱子拉杆就要走。一会她又停下动作,眉眼一抬,我本来想安安静静地走,可你们非要闹,好,那就闹吧。
什么意思?
柚子说,老宅在修路的规划圈里对不对?那好像可以赔不少钱吧。可惜,补偿款你们一分钱也得不到了。
一提到钱众人都精神起来,大伯娘说,这房子是老头子留下来,我们都有份。
可在十二年前,爷爷就留了遗嘱,在他和奶奶过世后,房子和房子里的全部东西,都归我。柚子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陈旧的纸张,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这是爷爷的遗嘱。
薛大薛二伸长了脖子一瞧,确实是遗嘱,字迹也是老爷子的,老爷子什么时候写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这是假的。
当年爷爷病重,你们一年不来两次,当然不会知道。是真是假,你们可以找律师看看。
薛家人丁单薄,到了薛老爷这,就独他一脉。当年土改,镇上便将薛老爷子登记为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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