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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国华头都没回地走到厅里,梅施听见他的热情丝毫没有受损,殷勤地问阮廷坚:“今天吃我们家乡做法的龙须面好不好?”
梅施站了一会儿,夕阳的光把后院的植物染得一片金黄,从饭厅的落地玻璃望出去宁静而优美,这样的生活——她能让父母和小逸彻底失去吗?她……真的有勇气面对一无所有的人生吗?她不恨薛勤,因为她理解他的悲哀。
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在赵舒元接起以后,她听见自己波澜不惊地说:“妈,阮廷坚在咱家吃晚饭,你回来吧。”
第二天早上九点的时候,阮廷坚的帅哥秘书来梅家接她去阮廷坚市中心的房子,阮廷坚狡兔三窟,最常住的还是江边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二十层楼的高度,站在窗边让人心惊胆战,梅施拿着帅哥秘书给她的钥匙,默默地环视这套房子,虽然阮廷坚天天出没于此,还是没有多少生活气息。帅哥秘书挨个打开房间向她介绍,她留意到阮廷坚的床整洁得像样板间的模型,他一夜睡起来,早上平整得一条皱纹都没有。
“阮总早饭一般在早上八点吃,喜欢白粥,不喜欢吃发面的包子。晚饭很少在家吃,应酬很多,但周末的时候还是需要准备的。”帅哥秘书像播报天气一样正规而流畅,用这样的姿态介绍阮廷坚的生活起居十分可笑,梅施却半点也笑不出来。身为佣人的可悲感受越来越让她泄气,阮廷坚的可耻超乎她的想象,他想从她身上榨出的价值真是太多了,堪称淋漓尽致。
正说着,阮廷坚开门进来,梅施颤了颤,他不是上班去了吗……看他的样子也不想是落了文件在家,亲自回来拿的人。
帅哥秘书问了声好,举止并不见仓促但闪得又礼貌又迅速,梅施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借口,房间里就只剩她和阮廷坚了。
梅施有点儿紧张,假意微笑,“渴吗?我给你倒杯水。”饮水机在厨房,梅施磨蹭了一会儿才端了杯水出来,实在可悲,阮廷坚原来的保姆服务规格看来非常高,什物架上放了大小不一的一叠托盘,梅施选了最小的那个,举着盘子递水给阮廷坚就更符合丫鬟的形象了。
阮廷坚脱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上,人却悠悠然站在窗前,似乎眺望蜿蜒的江水。拿起梅施递来的水时,散发着从骨子透出来的高雅。梅施突然没勇气看他,他的确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穿着衬衫,领带也被他扯散,静谧空间里有着浓郁的暧昧味道。
梅施弯腰装作收拾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空杯子,却不防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手一颤,托盘掉在玻璃台面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却一点儿都没影响阮廷坚收紧的手臂。
梅施的心疯狂加速,他的举动其实早在预想之中,可真的发生了,她却十分惊慌,抗拒之意因为来得突然所以猛烈得冲昏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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