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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相促狭的朝他挤挤眼,“殿下不如弄把锁锁起来。”

生怕被人瞧了眼都会少块肉似的,有必要这样么?那只鸟是他的宝贝,别人可未必瞧得上。

敖印冷冷说道:“您老还想不想喝酒了?”

龟相这才记起自己来意,忙摆正脸色,不再多话。天可怜见,龙宫规矩最严,他又身为丞相得以身作则,每当逢年过节才能饮一杯桂花甜酒,平时半滴都不敢沾。好不容易找个这个机会,自然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何况三殿下素来慷慨,料想用不着他自己出钱。

敖印在楼上要了个包厢,又叫来小二点了些菜品,当然,也少不了一大坛陈香扑鼻的绍兴酒。龟相是真正的酒徒,只要有酒就好,下酒菜是极容易打发的,只消一碟花生豆、一碗牛肉干,这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

敖印也在一旁陪他干了几杯,可是饮得不多——他虽然也好酒,却不敢太过失态,那小胖鸟最讨厌人身上酒气阵阵的。

龟相看着这位忘年交不免唏嘘不已,老龙君儿子虽多,他还真跟敖印交情最好,不止因为这位三殿下个性放诞不羁,不为繁文缛节所束缚,酒量好也能成为知交。

不过成了家的三殿下似乎变化颇多,不再如从前那般无所顾忌,一举一动倒是更加慎重,也比以前更显担当与责任感了,大约这正是龙母期望看到的变化。她老人家到底远见十足,有个人管束着,再野的骏马也能收心。虽则龟相并不认为那只小雀鸟有胆量约束殿下,不过殿下愿意为他收敛,这不是很好么?

龟相一边惬意的呷着小酒,一边就絮絮叨叨将龙宫近闻说与他听,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大殿下如常一般醉心诗书剑艺,自损了面目他就甚少见人,只闭锁宫中,倒也自得其乐;二殿下近来倒颇为出挑,听说东海附近来了一只夔兽,起先只是侵犯良田屋舍,渐渐,连东海他都不放在眼里,屡屡兴风作浪,于是二王子敖次君请旨领了一只军伍,硬生生将那夔兽赶回南海一座岛屿上,经此一役,老龙君对其颇为器重,似乎有意培植敖次君成为左膀右臂。

敖印听后只是默然,对这两个哥哥他的感受截然不同,一个太过无私,一个又太富野心。他知晓大哥为何这些年都默默无闻,并非是韬光养晦,纯粹是为了留出空间给两个兄弟造势,否则他已经占据了长兄之名,若还显得锋芒毕露,后来的继任者就将受到质疑了,为了龙宫的安定着想,他主动将自己变成一个平庸之人,不得不说,大哥所做的牺牲可谓巨大。

二哥就不同了。

敖印想起一事,将怀中藏着的瓷瓶打开,里头赫然是一枚鹌鹑蛋大小的漆黑丸药,“丞相可还记得这个?”

龟相当然记得,那时候敖印为了装病装得真切些,不顾劝阻服了些汤剂,损了身子,这几枚丸药是龟相特意开来用以拔毒的。

但看敖印的情状似乎并未用过,龟相皱眉接过,“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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