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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初在屋子里等了许久,怀了个孩子本来就睡得不甚安稳,他迷迷糊糊间醒了好多回,但总是一翻身却发现妻主还没有来。他免不了又想起薛梓珂今日的不对劲来。
自从做了孕夫来,他就没有沾过杂事,正是闲中发疑,又患得患失的时候。
在他翻了几个身后,纪言初还是觉得有些胸口闷痛意难平,于是他索性起身,松松垮垮地穿了件外衫,随意地拢了拢鬓发,就要去寻薛梓珂。
等下了楼到了外间,果闻得里头阵阵水花啪啦声,他屈指叩了叩门问道:“薛姐姐?”
屋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一声“嗯”,纪言初于是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身掩上门后,一回头便被满屋子的热气熏得咳了几咳。
薛梓珂看也不看他,正坐在浴桶里,掬了一捧水倾在雪白肩膀上,那水珠破开有如凝脂的肌肤,一路沿着曲线往胸峦间的沟壑中流去,纪言初便这样呆愣愣地看着最底下那颗水珠,滑过锁骨,滑过白乳,滑进那泛着香气的浴汤里去。
他心口又抑制不住地开始狂跳了起来。
薛梓珂等洗完身子要穿衣服了,也不见纪言初过来。她有心逗他,于是头也不回地同他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服侍妻主更衣。”
她等了小一会,还没见纪言初有半分动作,不免生了几分奇怪,便停了动作,皱着眉头往后头看去。
正看见门边立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郎,那人周身满是挥散不去的水雾气,使他整个人都有几分不真实的朦胧感,雾气袅袅娜娜,柔和了他的面庞。纪言初不言不语地望着她,眼里的情意深深浅浅,只有眼底那一份宁静安定,足足叫薛梓珂看得恍惚了去。
她早就知道,纪言初以前只是还未长开,等他再大一点,指不定该有多好看。可是真当这个少年眉目温柔坚定,身姿端凝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正在青春勃发的葱葱翠竹,一改春雨前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竹笋模样,他竹叶荫荫,参天覆庇,是叫她怎样也不能忽视的美好。
在她没来得及注意的时候,她心爱的小弟弟,一夜间长成了要与她风雨同舟,相互扶持的夫君。
薛梓珂默了片刻,终于抬起腿来跨过桶沿,她赤脚踩在地上,水珠从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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