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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僮盯着他的眼睛,又摇了摇头,男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他小心地推开门,伸手准备按下大厅吊灯的开关,却发现开关已经是打开的状态,可屋内却漆黑一片。
“我们试过了,灯全部都不会亮。”祁僮淡淡道。
男人有些迟疑地缩回了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然而电筒光束打下来的一瞬间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脚下的地板上拖着鲜红的血迹,眼前的客厅还有一大团红色。
他嘴唇颤抖着吸着气,“她们……”
“别慌,是颜料。”祁僮蹲下身用手指点了一抹鲜红,“她们人应该都还没事。”
判官这时突然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这里煞气极重,而且我们四个一同站在这,它们好像也没有半点忌惮。”
这就意味着这里的鬼魂就像是被人操控的玩偶,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就算被无常勾回去也没法入轮回了。
男人听了祁僮的话,飞快爬上了二楼,剩下四位也连忙跟了上去,到了王泠的房门口,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男人拍着门板喊了几句,里面的人却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他奋力掰着门锁,可门板却纹丝不动,就在他准备抬脚踹上去时,被祁僮拦下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临睡前画在门口的那道符咒,眼前这道明显不是他画的,虽然大致轮廓很相似,但笔触的走向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偏偏这极小的改动,将保护圈变成了牢笼,将王泠死死地困在这个房间里。
第二次了,那种有人在背后跟踪监视他们的感觉,从荣鼎大厦时掌握他们的实时行踪,到现在,他们前脚刚离开屋子,后脚就有人悄悄改了他的符。
见他神色不对,判官主动走上前,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在那道符上凌乱地勾勒着,食指和中指虚虚一勾,墙上的符咒像是被撕下的画纸,轻飘飘落到了她的掌心,她毫不犹豫地掌心一收,一簇火光乍起,随着一声凄厉的鬼叫声,那道符在她手里化作一缕烟雾,散在了漆黑的走道里。
门板被男人飞快推开,房间里面的王泠满面泪痕,长发也被她抓得凌乱不堪,她直愣愣地看着闯进来的人,噙着泪花的眼睛满满的难以置信,又惊又喜又惧,情绪的交织让她疯了一般跑过来抓着了自己丈夫的手,声嘶力竭道:“你怎么才来啊?都跟你说了这里有问题,你就是不信!不信!”
男人挂着一脸悔意,心疼地抚着她的头发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她无意识地跺着脚,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掉,她嘴巴张张合合好几回,才终于抓着丈夫的手蹲了下来,哭道:“纳纳不见了,怎么办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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