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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抿了抿嘴,纤长的手指头戳了戳我的额头,道,“你现在回娘家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好让母亲和我为你出出主意。”

“姐姐,我真没……”

我的话未说完就被鸢尾截断了,“好了,母亲和我并不想听你说些敷衍的话。”

“也没什么的,就是傅……就是夫君明明有丫头在身边却不用,就是喜欢使唤我做这做那的。”我温顺地垂着眼,瘪着嘴,一副想哭却又不能哭的样子。有时候暴露自己弱点是博取他人信任、牵挂的最佳武器(这就是为什么会闯祸的孩子比不会闯祸的孩子要让父母上心的原因所在)。再则木槿是个备受宠溺的叶家嫡女,上有太太和一个精明的姐姐护着,在家时是谁也不给欺负,可以说是十足十的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如今嫁了人了,就好比屋里的娇花突然被移到郊外去,不适应一阵子就花开灿烂是很容易让人怀疑的。我可不想将来有被烧死的命运。

“傅雁竹把我女儿当什么了?!本以为他是个病秧子,不会捏花惹草的让槿儿心里堵。没想到却是个……”太太砰地一声,一个巴掌砸在小几上,放置在小几上的瓷器嗡嗡做响。

“母亲,您别气。”鸢尾顺了顺太太的后背,柔声说道,“可能是妹妹表现的太乖巧温顺了,让侯爷以为叶家的女儿是可以随便使唤的。”

唉,我怎么听鸢尾这话里有话呢。

“敢情是小瞧了我们叶家去?!他们也不想想他们还要借我们家的关系和宫里的那位扯上关系!”太太的这句话让我心脏突突直跳,侯府娶我的目的不止是脱离

鸢尾拧眉劝说道,“母亲,您别一生气什么话都往嘴里冒啊。”

太太侧脸看向鸢尾,拍拍她的手欣慰道,“还好你是个能干的,你妹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撬开她的鱼木脑袋,把她应该会的东西系数教授给她!”

“母亲,您放心,我会的。”鸢尾淡笑点头。

“嗯。你们下去吧。”太太摆摆手,她这么急要我们下去的目的,恐怕是为了多点时间让鸢尾教我一些在侯府里生存的规则吧。

☆☆

入了鸢尾的屋子,鸢尾拉着我的手坐在临窗的榻子上,道,“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有什么话要问我的?”

我嘿嘿一笑,道,“我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姐姐。”说完这话,我就垂下眉,手指勾着手指相互把玩。

鸢尾挥了挥手,让在屋里伺候的丫头退了出去,“有话就问。”

我捉着她的手臂,问道,“姐姐,刚听母亲说什么‘他们还要借我们家的关系和宫里的那位扯上关系’,这话是什么意思?”

鸢尾的纤长手指又戳了我的额头一记,道,“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这样的事儿还要拿来问我。”

我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好了好了,我就告诉你吧,镇北侯府能娶你,一则是为了不想卷入朝堂拉党结派的纷争里头;二则恐怕他们也是为了和宫里头的那位皇后娘娘扯上关系。”

“这么复杂呀。”我揉揉额角装头晕,其实心里很明白这个时代女子最大的功用就是为家族的利益而联姻,不讲爱情,只讲利益。

鸢尾含笑地挽住我的肩膀说道,“所以啊,你不要因为我们叶家的家世不如人就兀自忍让。当然,适当的忍让夫君是女子该做该为的,但是太过的忍让就成了一个软柿子任人拿捏了。你心里要把握一个度,分清楚什么是该忍让他,什么是不该忍让他。你要记住我们叶家和镇北侯府是家族联姻,你在侯府里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整个家族。”

“嗯,我知道了,姐姐。”我点点头。看来这一个月来,我因为害怕被傅雁竹休掉而对傅雁竹的种种忍让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欲哭无泪,说到底我还是对封建时期的这段历史不了解。

“知道就好。”鸢尾把下颚撑在我的肩膀上。

“大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儿。”我佯装突然想起某件事情似的转过脸去,面对着鸢尾。

“嗯?”鸢尾嘴角浅浅含笑。

“沉国公府为了什么理由要娶姐姐的?”这个问题很关键,我非弄懂不可。

“呵呵!”鸢尾低低笑起,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不用脑袋想东西啊。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哪里有说?!”难道是我漏听了什么吗?

“怎么没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鸢尾一副要锻炼我小脑袋瓜的样子。

我转了转眼珠子,结合了游戏资料猜测道,“难道说沉国公府也是为了不想卷入朝堂拉党结派的纷争里头才要娶姐姐的?”

“嗯,孺子可教也,对了一半。”

“啊?才对了一半呀。”我转着眼珠子结合鸢尾前面说的那些话儿再猜,“难道是为了宫里头的那位,所以要避嫌,不让皇帝对他家多心?”

“嗯,不错,全猜对了。”

“可是也不对啊。”我想到了谢家姑娘那只穿越女就不由地摇摇头。

鸢尾挑了挑眉,问道,“哦?什么地方不对了?”

“既然是为了避嫌,国公府为何还要娶谢家姑娘?”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嗯……妹妹真了不起,学会结合问题思考了。”

“好了姐姐,你别夸奖我了,快告诉我原因。”

“谢之章只是内阁大臣,虚有名声,却无实权。再则将来是沉如净继承爵位,沉如冶虽说也是嫡子,但是身份永远不会比沉如净重要。”

“大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什么都懂。”我装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你这个鬼丫头,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整天除了绣花、绣草外什么事都不挂心呀。”

“我没有不挂心,只是我看不懂男人的世界罢了。”我摇摇头。要做木槿必须单纯,除了绣花什么都不须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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