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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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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邪奉来追击到乌吉斯深腹之地,本想一举擒获逆贼,却被阿椮把两位兄长救了出去。

阿椮的机会来了。

苦夏过的极其缓慢,男人们都在外头打战,日月城的百姓还是照例过着自己的日子,王位与他们何干,只要柔政轻税,谁在那个位子上都无不同。

乌邪奉来切断了我对外的消息,连母妃和铭瑜对外的消息都不许递进,我百无聊赖,常坐在北宛王榻前,把他的私藏拿出来供他翻看回忆。

贵为天子的王者一生有多少私藏的珍品?整个国家都在他手中,国库就是他的私囊,他的百宝箱里会有什么?

真相通常滑稽可笑,年幼时候玩的弹弓,折断的马鞭,沙漠里捡的石头,心爱的姑娘送的绣囊,孩子出生时候的胎发,孙儿亲手做的寿礼。

拥万里江山,享泼天富贵,无一不是凉薄之人。

什么是凉薄?

我叹口气:“战也打的差不多了,您就不想你的儿子们么?快召他们回来吧。”

北宛王眯着浑浊的眼:“快了...快了。”

我偏着头看他:“您这病...都是装的吧...”

北宛王喘着气费力的嘿嘿笑两声:“孤也愿..是装的...再活上个十年二十年也不错啊...”

秋叶飘尽之时,乌邪奉来征兵驱入额勒苏芒哈地,我期盼的时刻终于到了。

阿椮收了乌吉斯半数的兵权,终于有了和乌邪奉来对抗的力量。

推着北宛王在庭里晒太阳,厚厚的羊毡披在佝偻的老人身上,他的体重减半,昔日硬朗的王者如今只剩一幅骨架子。

这是个意志力比生命力更顽固,冷酷比慈祥更出色的老人。

我守着他的汤药,一天一朵妄见花连根入药,生长在悬崖陡壁冰渍岩缝之中的妄见花,十年生根百年开花,北宛王全赖着这汤药吊命。

北宛王闭着眼晒着太阳,突然对我道:“公主可知,宋人和北宛人有何不同。”

我瞠结片刻:“都是肉体凡胎的俗人,饮食男女,生老病死,何来的不同。”

他沉默片刻,问道:“公主在日月城,过的还习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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