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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怎么可能?
饶是如此,饶是没?有一丝可能,乙莫年还是忍不住去坊间探寻与那人有关的所有蛛丝马迹。
情至深,痴傻颠。
靠窗的长案上,放着一个普通的木盒子。乙莫年隔着日?光将盒子打开,里面除了一枚桃木牙签,剩下的全是红色发带。或短或长,或明或暗,粗略算算竟足足有十几条。
乙莫年沉眉,这发带他每年都会买上一条,前前后后居然已经买了十五条。
指腹缓缓划过一条条发带,他拿起那枚牙签,望着上头两个隐约的小黑点,目光变得悲喜难辨:“闻流,十五年了。”
牙签上的无垢天虽被?刻得坑坑洼洼,乙莫年还是贪恋地抚摸着那人留下的寸寸回忆。指尖碰到一处细小的突起,那突起极小,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名堂。他将牙签往眼?前靠了靠,仔细辨认那上头的痕迹。那是几个不怎么标准的小篆。
“师尊,我喜欢你。”
指尖蓦地顿住,一行清泪瞬间夺眶而出。乙莫年面带微笑将牙签缓缓贴在心口,那里有他心跳的声音。他开口,声音徐徐如春风朗月:“听?到了么?我也是。不过,不止是喜欢。”我想把你娶回家,做我唯一的夫人。
“岁华尊。”殿外的声音打断了乙莫年的思绪,“岁华尊时常外出云游,听?闻您老人家回了无垢天,弟子就?想着出远门之前来见见您。”
殿门被?人打开,乙莫年缓步走出殿外。
岁月没?在风烈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仔细瞧着,身上多出几分沧桑。乙莫年看着风烈肩上的包袱,不动声色叹了口气:“一年一次,有心了。”
风烈淡淡扯出个笑:“叶诗身为皇家之人,陵墓远在京都。是远了些,不过不妨事。”应是想到了什么堵心的事,他嘴角本就?不甚明显的笑又收了回去,“在皇家那个争权夺利的金丝樊笼里长大,真心同?叶诗亲近的并人不多,叶师弟算是一个……”提到叶闻流,风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小心觑了乙莫年一眼?,有些不自在地道,“他生前虽然不说,但?弟子知道,他很孤独。”所以,要去陪他。
“叶诗有你,甚幸。”乙莫年下意识伸出手想拍拍风烈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颇不自然地收了回去。果然,除了叶闻流,他还是不习惯随意触碰旁人,“路上当心。”
风烈又是恭敬一礼:“岁华尊保重。”
仲冬的风很凉,乙莫年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站在仙树枝头瞧着云月,手里拎了个酒坛子。
他本极少饮酒,可自从?叶闻流走后,乙莫年每逢思念那人思念得紧时便会拿酒来喝。
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委实太过贪恋醉酒后梦中与叶闻流相见的片刻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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