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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人又来催促第二遍时,谢朝渊起身,一抚谢朝泠的脸:“哥哥若是肚子饿了,吃些点心吧,我去去就回。”
谢朝泠目送他离开,人一走王进便进门来,将银针递过去。
谢朝泠嘴角笑意淡去,镇定拉下手套,十根手指头已烂得不成样子,王进别开眼不忍看。谢朝泠一句话未说,银针又一次戳进了尚未结痂的伤口里。
好在今日是最后一回了。
担心谢朝渊随时会回来,谢朝泠不敢耽搁时间,两只手都戳破了忍着剧烈疼痛同时放血,王进怕他撑不住,赶紧给他喂吃食喂水,再帮他擦拭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谢朝泠咬住牙根,提醒他:“一会儿把血水倒远一些,将窗户开了,别叫人闻到血腥味。”
王进双目通红:“殿下您再忍忍,就快了,还剩最后一点了。”
谢朝泠闭起眼。
最后一碗血放完,他瘫软在榻上,满是血的双手死死抓住帕子,浑浑噩噩中察觉到心脏处一阵激烈抽搐,又热又烫几要沸腾,半晌过后才慢慢趋于平静。
这样的反应,谢朝渊在他身上下的蛊应该是解了。
谢朝泠如释重负,头晕得厉害但终于放松下来。王进赶紧拿热帕子为他擦干净手上的血,再抹上药膏。
“我自己来。”
谢朝泠稍稍恢复些力气后接过药膏,哑声吩咐:“你将东西都收拾了,动作快些。”王进立刻动手收拾起东西。
冰凉的药膏抹上这些日子饱受摧残的十根手指,刺激之下更疼得厉害,谢朝泠眼睛发酸,又忍不住想笑。
过了今日,至少谢朝渊的命保住了。
出去后王进将血倒进后院的泥地里,还沾着血的碗、银针、帕子全部收进袖中,将要走出院门时,与回来的谢朝渊撞个正着。
他慌张跪下地,谢朝渊瞥他一眼,王让喝问道:“好端端的突然行大礼做什么?”
王进赶忙又爬起来,欠着身就要退下,被谢朝渊叫住。
“你不在里头伺候,出来做什么?”
王进战战兢兢低了头,小声答:“郎君说不要奴婢伺候,让奴婢先退下。”
“不要你伺候你也得在院子里候着,跑出来做什么?”王让替谢朝渊问。
王进脑袋垂得更低:“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回去。”
谢朝渊再次将人叫住:“你袖子里藏的什么?”
“……没、没什么,没藏东西。”
谢朝渊眼神示意,王让已命人上前去将之架住了。藏在袖中的东西搜出来,王进红着眼跪下,一个字不敢再说。
谢朝渊盯着那掉落地上的几样东西,半晌没出声,鲜红血迹刺痛了他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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