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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绩闻言大惊失色,先头听到下头人禀报说太子被官兵行刺,他还以为是那些兵丁听错了,竟没成想当真是东山营的人如此胆大包天,敢这般堂而皇之地截杀太子和天子禁军。
“麻烦世子尽快派人将今日之事禀去冀州吧,在陛下示下前,暂且不要走漏风声。”谢朝泠没多解释,疲惫吩咐道。
“卑职这就去办!殿下放心,东门进出的人向来少,卑职会管住下头人的嘴,不叫他们将今日之事四处宣扬。”
兹事体大,萧衍绩心知耽搁不得,立刻下去办事了,不但要将事情禀去给在冀州的皇帝,这京城里也得戒严!
因不便回宫,谢朝泠就在这衙门里暂歇下。
一个时辰后廖直带人匆匆赶来,这位东宫总领太监是个机灵的,不需要谢朝泠提醒特地乔装打扮了低调过来。身边都是自己人谢朝泠才放松下,伤口处却一直疼得厉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那一刀扎下去,确实不是他这样从来养尊处优的人受得了的。
再想到同样被自己扎伤肩膀的谢朝渊,谢朝泠心里愈发的不得劲。
今日种种全因谢朝渊而起,那小畜生犯的事情足够他死上几百回,偏自己还是会挂念他。
傍晚时萧衍绩又过来与谢朝泠禀报外头的事情,他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递消息去冀州,且他们的人出城一路找寻过去,确实在东山营附近的山道上发现了尸横遍野的打斗现场,那位何统领不在其中,不知是被掳走了还是已经逃命去了冀州,至于那些行刺的兵马到底是不是东山营的人,因现场无一对方活口留下,死尸也没找到一具,他们不敢确定。
谢朝泠暂时不想多纠缠这事:“禁军那边定还有活口逃出,你且派人盯着这两日回城的人,事情是不是东山营做下的,之后必会有定论,在陛下回来之前你们先做好分内事便是,免得叫有心人趁机生乱。”
打发了萧衍绩,谢朝泠只吃了半碗清粥又躺下了,之后便没再醒过。
半夜里迷迷糊糊发了低热,廖直给他守夜,见他闭着眼眉头紧蹙脸色红得不正常,着急喊他:“殿下,殿下?”
谢朝泠睁开眼,一额头的冷汗。
“殿下,您还好吧?”
廖直让人去叫太医进来,被谢朝泠制止,下午太医已经说了他夜里可能会起热,这会儿叫太医进来也没用。
翻过身,他抬眼望向头顶漆黑房梁,怔怔无言。
脑子里始终盘亘着方才做的那个梦,梦里谢朝渊一直用那样失望难过的眼神看着他,一遍一遍问他“我算什么”,心口处本就疼得厉害,这会儿更像堵了一团气,上不去下不来,让谢朝泠分外不适。
“……你去问一问萧世子,让他查一下白日里恪王可有回城。”
廖直领命下去,两刻钟后回来回报:“几个城门的记录都查过了,恪王今日没有回来过。”
闻言谢朝泠紧拧起眉,谢朝渊他不回来能去哪?他那庄子与东山那边相距甚远,回去庄子上只怕天黑都到不了,他的肩膀上还有刀伤,这么热的天若是不能及时处理……
“……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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