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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弟你太不懂事了,”谢朝泠淡声道,“幸王一样是六弟兄长,六弟不该只来这淮王府。”
“这里离本王府邸进,幸王府太远了,本王不乐意去。”谢朝渊说罢搁下酒壶,将杯中酒一口倒进嘴里。
这般随心所欲口无遮掩,也只有谢朝渊做得出来。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他们已有许久未再单独说话。谢朝渊的疯劲谢朝泠不敢去赌,他甚至叫人暗中盯住了左伦府上,以防谢朝渊真的疯到去杀人。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是谢朝泠此刻的感受,他没有坐太久,看着时辰差不多,起身准备回宫去。
谢朝渊跟出去,目送谢朝泠上车。
他的目光里分明有醉意又似格外冷冽,隐在夜色中,谢朝泠没有察觉。车门阖上前,谢朝渊忽然开口,沉声问:“太子哥哥之前说的,让我去东宫,不作数了吗?”
谢朝泠坐在车中没动,也没有吩咐人启行,沉默片刻,他道:“你明日来吧。”
谢朝渊没再说,就这么看着他。
无声对视片刻,谢朝泠示意人带上车门,皇太子车辇很快走远。
翌日,谢朝浍和谢朝淇带王妃进宫拜见皇帝,乾明帝将自己的子女都叫来,让他们见一见两位新嫂子。
毕竟男女有别,谢朝泠他们送了见面礼,客套寒暄了几句,并未多交谈。
尤其幸王妃其实是原本的准太子妃,之前是因皇帝以为谢朝泠回不来了,才让人假死换了个身份嫁了谢朝浍。当中这些弯弯绕绕,自然不会再摆出来说,但两相碰上难免尴尬,不过谢朝泠惯会装的,落落大方与幸王妃互相见礼,并未表现出丝毫异样。
两位王妃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样貌各有千秋,不同的是幸王妃言笑晏晏,脸上还带着初为新妇的羞涩与甜蜜,看似与谢朝浍相处十分融洽,而淮王妃,即便脂粉满面,依旧遮不住略红肿的双眼,神色黯然,想来这新婚之夜很不好过。
晌午在后宫开家宴,两个孙子成婚太后仍在别宫没让回来,宴席上只有皇帝、一众位份高的妃嫔和皇子皇女,便没有避嫌一起吃了这顿饭。
席间谢朝浍与自己的新王妃坐在一块,虽面色平淡,但不时为之夹菜体贴周到,一众宫妃看了都打趣他俩恩爱、幸王妃福气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朝淇从头至尾一句话不说,更对身边的王妃不闻不问,自顾自喝酒,别说旁的人,连皇帝看了都暗自皱眉,不过他老人家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也懒得多管这种事。
家宴结束已经是申时。
谢朝泠回去东宫,坐下歇息时廖直小声与他禀报刚收到的外头递来的消息:“东山营那边,应该这几日就会出兵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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