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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泠看那老太监一眼,垂眸道:“儿臣去吧。”
皇帝一愣:“你去?”
“儿臣也想尽早查明真相,让内官去拿人难免还是会有闲言碎语对小郡主不利,儿臣去将她接来北海这边住一段时日。”
乾明帝转念一想谢朝泠这话倒也没错,于是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你多带几个人去,别吓着她。”
“儿臣知道。”谢朝泠应下。
之后便不再耽搁带人出门。
北郊的别宫不远,但在城外,谢朝泠连夜出城,亥时之前到达地方。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一如谢朝渊所说,这里与其说是宫殿,比普通勋贵家的城外庄子还不如,灯都没有几盏,夜沉人静后更显萧条冷寂。
谢徽禛没睡,就坐在正屋里等他,穿了一身郡主宫装,神色镇定面上无半分慌乱之色。
这还是谢朝泠第一回 看到这小孩穿女装的模样,或许是年岁小没长开,光这么看着确实瞧不出他是男扮女装。
看到谢朝泠,谢徽禛略微意外:“我没想到太子五叔会亲自前来,你是来抓我的吗?”
“若是来抓你便不是孤来这里了。”谢朝泠进门,示意跟着的人都退下。
谢徽禛看他片刻,也让身后下人退去了外头。
“给老二下毒的是你?”谢朝泠问。
“是,”谢徽禛坦然承认,“可我下的不是烈性毒药,我那毒他不吃个三年五载不会死,死了也看不出是被毒死的,是有人将我的药换了。”
“原因呢?”
“五叔何必明知故问,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一点确实不用明着说,当年先太子被冤造反,最终被逼得跳崖,全拜谢朝溶与赵氏党羽所赐,谢徽禛无权无势对付不了赵氏,但谢朝溶这条丧家犬,只是夺爵圈禁,还能在府上安然太平度过余生,未免太便宜他。
谢朝泠提醒他道:“即使药被调换了,你也确实给他下了毒,不过你皇爷爷并不觉得主使之人是你,只要你身边那嬷嬷死了,便是死无对证,不会牵扯到你。”
谢徽禛摇头:“我在这里这些年,全靠柳嬷嬷照顾我,我不会让她死,五叔要带我走我便跟你走吧,去了皇爷爷面前我会如实说。”
谢朝泠沉默。
谢徽禛会这么说证明这小孩本性不坏,甚至可以说过于仁慈,他不但留着柳嬷嬷,她那远房侄子都活着让禁军找到了,换做别人,又岂会这般容易被谢朝渊算计。
果然还是小孩子。
两相无言时,外头谢徽禛的内侍匆匆进来禀报:“郡主,柳嬷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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