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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仇私怨一起找上门了。
在对方自信满满的目光中,他投以一个束手无策的微笑:“恐怕我已选无可选。”
麋照认可地颔首,十分欣赏对方的上道,更满意魏兵的伏击帮他省去了一大箩筐的麻烦。
他就说嘛。
不必请示赵将军,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待二人一前一后踏出舱门,方才的刀兵与喧嚣都已静于茫茫落雪,唯有无数伏尸仰面漂在夹着碎冰的细澜中,昭示着这里方才发生过一次激斗。
送行的小兵在死里逃生的余悸中起伏喘着大气,尚未看懂这一系列的波折是如何发生的,只见滚进船舱里的李先生踏下船来,一身狼狈凌乱的衣衫碎成丝缕,已然血迹斑斑,但其神色仍淡静随和,目不斜视地朝他们走来。
“有伤亡么?”
小兵愣了片刻,忙不迭应声:“没有没有,他们刚扑上船去,就被远处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我们都安然无恙,先生无事便好。”
李隐舟对其颔首:“知道怎么回报么?”
小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他也着实没弄清楚情况。
方才随着先生走出的少年则在河面转了一周,阔步走来过来,将那染血的兵刃与弩/箭丢在他的面前:“军中器械皆有造册记录,让你那废物主子一查便知。”
小兵心气一涌,刚想辩驳,却见眼前略着血腥气的残袖飘过。
那双瘦长有致的手探了出来,丝毫不畏血污地将拾起其中一枚折断的羽箭,放在掌心转了一转。
那染血的断茬也随之渗下殷红的水滴。
他目光怔怔凝视着那枚羽箭,便听李先生平淡的声音传来:“你是安乡侯的侍从,理当护卫安乡侯,这等贼子恐怕是找错了目标,本意是想杀害子建吧。”
不是……那小兵刚想辩驳,这群人明摆着就是冲着李先生去的,便听得头顶低低两声猖狂的笑。
那少年揽着青锋,目光懒懒落在李隐舟手上,笑得胸腔都在微微震颤:“李先生果然用心险恶,我算是见识了。”
小兵犹没懂其中关窍,讪讪地仰头盯着李先生。
李隐舟将手中羽箭掼进他无措的怀中:“你带着这些证物,只管这样告诉你主子,他自然知道怎么呈报陛下。”
这边刚交代完毕。
远处负责截断这场伏击的弓箭手已收了兵甲,迅速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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