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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就势将人揽在怀中,与她细细分说:“昔年皇家还算富裕的时候,太后曾赐给当朝九卿以东海明珠,除此之外只有庐江太守陆康公得此礼遇。世上唯有这十颗夜明珠,便是花再多的钱也找不出第十一颗,你说,是谁孝顺的?”
侍妾咯咯笑靥如花:“看来那陆都督是个明白人。”
糜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聪明人,也就这点聪明劲儿了。”
一时当任都督,这陆伯言竟还看不穿眼下时局,反用珠宝讨好自己的“盟友”以稳住这个位置,简直可笑。
世家贵养的子弟,也便只会这些人情世故汲汲营营的手段。
糜芳的侍妾也是见过场面的,不由问:“那孙仲谋怎么扶了这么个绣花枕头上位?”
糜芳想及今日那信,笑吟吟地将人按了下去,在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你猜。”
“必是那……必是那吕子明已病入膏肓,他们吴早就无人可用了,所以……唔……太守公……”
二人拿时局调情,得趣地厮混了一宿,等到次日才分出功夫给陆议回了封不轻不重的谢礼。
及至郝普回到零陵,一切都风平浪静,唯有落雨潇潇,一声接着一声。
如此又混了两个月过去。
雨季总算过去,秋意漫上两岸。枫花胜火,斜阳如炬,红霞烧在云天,将天光都染上一层炽烈的绯色。
糜芳喝了些小酒。
今日捷报传来,关羽果然大杀四方,一举攻克襄阳、樊城,不费吹灰之力便要直逼魏之咽喉。
他摇着酒杯:“可见时也运也,这种蛮夫都能成事,终归是曹公不济事了,那江东小儿又还太嫩啰。”
陪酒的幕僚笑着奉承:“若没有您老人家坐镇江陵,那关云长岂敢放心行军?论起功来,还是糜公您一路追随主公、不离不弃,助陛下打下这江山。如今您还是国舅爷,是陛下的亲人,岂是那等结义兄弟可比的情分?”
一溜马屁直拍到糜芳心头上。
关羽和他不睦已久,如今前线大捷,一片欢天喜地中唯有他牙根有些发酸,听这一席恭维才算开解了些。
他趁着醉意将酒杯一掼,竟有些不满:“也是那吕子明病重、陆伯言无用,否则趁着他北伐给我们背袭一手,哼,我倒要看看他关云长如何收场!”
底下自是一片装腔作势的反驳。
“有您在,谁敢来?”
“匹夫之勇,不及您的筹谋千里!”
……
觥筹交错,烛影闪动,醉意中忽闻一道仓皇的脚步闯入宴席。
糜芳不悦地看向那人:“何事匆匆?”
传令的小兵两股战战,上齿绊着下齿,好半天才说出话:“太守公,吕蒙,吕蒙攻来了!”
吕蒙?
他不是早就病入膏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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