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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统亦叹:“我们不过是事后聪明罢了,若在事前恐无人再有其心胸视野,听说他身体也大不如前,不知其后再有何人。”

他英挺的一双长眉落着霜月,看上去竟有些疲倦之色。

李隐舟偏首看一眼青年落寞的眼神,一时不语。

从合肥归来,孙权给了凌统两倍的属兵,给了他偏将军的高位。二十六岁的年纪便能拜将,本该是人生春风得意时,可这荣光都是他三百亲兵以一身性命换来的,是无数吴军葬身血淖铺出的前途,令他如何可以心安理得?

深寒的夜风拂面而来,令人不由起了一身寒噤——

站在层楼之上固可摘月,却也太高、太冷、太孤独。

而耐得住孤寒的,又有几人?

眼前不由浮现出一张温静克制的面容,从甘宁一番遮掩帮腔的汇报里就大抵能猜到那日北营尾军发生了什么。

不由眯了双眼,遥望那月:“公瑾去时,恐怕也没有几人相信子敬能接下大任。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子敬之后,后继有无?”

凌统枕着手懒懒将眼闭上:“赌什么?”

李隐舟托腮看他一眼,眼神忽一跳。

在闭目的暗野中,凌统仿佛感受到对方有趣的目光,莫名起了一丝不妙的警惕。

只听李隐舟道:“输了的人,就去把甘兴霸的铃铛拿回来。”

甘宁的铃铛有一对,一个辗转数次回到李隐舟手上,在应急时挂上了马脖子吸引张辽注意力,这会只怕灰都不剩了。

另一枚却不知被甘宁抵给谁人,恐怕还在中原某家。

凌统没料到他打的这个主意,一睁眼便见对方挑衅的眼神直勾勾打量着自己,一副料定你要反悔的架势。

“……”

他弯腰捞起长/枪,将那枪头一挑,直直划过对方明润的眼膜,在那眉前一厘处停下。

“赌便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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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业小住月余,见凌统已无大碍,李隐舟也无意多留,趁着天未大寒、江河不冰起身回程。

合肥之行对吴军是一场惨烈的失败,不过对李隐舟个人而言也算有得有失,蚕丝线在凌统身上消弭得无影无踪,这意味着能在这个年代进行的手术类型大大增加了,某些想都不敢多想的术式或许有实行的可能。

张机听他一席兴奋的陈言,不觉哼笑一声:“若是华老头知道我的徒弟能有今日所成,恐怕也会后悔没有活下来亲眼看看。还是等我亲自去黄泉和他说道说道,气死他这个榆木脑袋。”

他话音未定便猛地呛咳两声,枯瘦的身体裹着厚厚一层被,得意的气势也不免削了三分下去。

李隐舟忙帮他拍拍背,不由笑:“华先生都去了这么多年了,您还惦记着那点不痛快呢?此前的药吃着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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