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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关就在提心吊胆中没滋没味地过去。开年的第一日,轰隆一声春雷似崩开天穹,新春的第一场骤雨猝不及防淋落下来,给人间兜头浇上一盆冷水。

也在这一日,孙策的夫人终于按不住地发作了。

她用力地扣握孙尚香的手,五指攥紧,渥湿的掌心冰凉刺骨。孙尚香紧紧回握她的手,正嗫嚅嘴唇想劝慰什么,却见她如垂死的天鹅,仰着脖颈,目光钉在李隐舟脸上。

良久,似下定决心。

“小先生,请您就按您预想的做吧。”她大口喘气以缓解痛苦。

骤然纷至的脚步声似鼓点声声扣上心门。

“会很痛。”李隐舟拧着眉目,以掩盖眸中的颤抖,“非常痛。”

作者有话要说:我儿专业修正性格缺陷一百年,长歪的小树苗不要怕,李医生给你修修杈。

作者采访了一下键盘君,它说今天被敲得脑壳好痛,希望大家不要说它短小(狗头)

第39章

“可你不是说配置出了可比麻沸散的药吗?”孙尚香问。

疼痛仿佛顺着紧扣的指节传来, 她以双手用力捂着嫂嫂的手背,指腹揉搓出一丝温暖。

李隐舟打开备好的器械箱,锐利光滑的的刀面银光闪落, 映出一双微微翕张的瞳孔。

以曼陀罗花配置麻醉剂的思路的确是可行的。

这种带毒的药材可以有效地止痛解痉,其余毒也可以用活性炭解除,但麻醉还涉及一个最严峻的问题——

监控。

把人麻倒并不困难,最广为人知的麻醉术其实就是醉酒, 西方早期的动物实验常依托于酒精麻醉, 直到二十一世纪也仍作为备选之用。

真正困难的是实时监控陷入昏迷的病人生命体征,缺乏现代设备,血氧、血压、心电、通气量等指标都很难精准呈现。

母体的状况尚且可以通过查体推断,但深藏宫内的胎儿几乎无法被观测。当母体彻底松懈下来,胎儿便很容易在无人知晓时被压迫至窒息死亡。

即使是在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医学,除非万不得已,轻易也不会用全麻的手段进行剖腹产。

他反复实验多次, 仓促的时间内只能配置出以量取胜的全麻剂, 离剖腹产要求的高精度脊髓麻醉差之甚远。

换言之,想要确保胎儿安全,就必须在母体清醒的情况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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