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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候向前迈了一步,语气阴森道:“你说这话,可有凭证?”

白玉辉趁机重新坐回墙边的蒲草对上,两手叠在脑后,笑道:“自然没有。这都是我的猜测。”

“那你为何大堂之上并不辩驳,等着高大人判罪不成?”

白玉辉道:“倒也不全是,我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个背后给我使绊子的,是不是侯爷。现在知道了,我也死得明白了,挺好的。”

“你倒是豁达。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会惹祸上身?”

白玉辉冷哼一声,笑道:“我就是一枚棋子,除了碍路还能有什么用?所谓的惹祸上身不过是博弈中那些个被吃掉的子儿,恰巧是侯爷您的好友?”

“你……”

“我既然能扳倒原兵部尚书,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功课。您和他,算是异姓好兄弟,我连这点也不知道的话,我这个位子就别想坐的安稳了。侯爷,我这颗棋子能被主人用到今时今日,也是有些本事的。”

安平候此时内心没有怒火,出奇的平静。

牢房里的烛火摇曳不停,映的侯爷高大的身形在墙上更加的粗犷可怖。

牢里的守卫被侯爷暂时都打发了出去,此时侯爷就算是杀了白玉辉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安平候静静的站在大牢的过道上,抬头看着屋顶上斑驳的印记,叹息道:“你想出去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让你脱身。”

白玉辉不假思索道:“这里很好,我不打算出去。”

安平候眉峰一挑,讥笑道:“你知道我的条件?”

“我不会为你所用,谢侯爷抬爱。”

“不知好歹,你早晚会来求我。”衣袂纷飞,如豆的烛火一时间变得岌岌可危,晃了几下,终于安静下来。

牢房里还是那么的安静,屋顶上渗漏出来的水汽凝结成水滴,滴答在已经脏了青苔的石板上,在冗长的过道里发出清脆的回声。

夜,太漫长了。

在大理寺里沉默缄口了四日,白玉辉再一次被带到了大理寺的大堂。

这一次坐堂的,不止大理寺的高大人,还有刑部尚书。

因着白玉辉虽有嫌疑,但是确实没有实打实的铁证能证明寸心是白玉辉从聚丰楼带出来的,更没有证据能证明白玉辉当夜去过兵部尚书的府邸,所以一切猜测只能是猜测。

高大人左思右想,想着这种时候,还是应该让刑部尚书来过过堂,看看于公于私,白玉辉能不能吐出点有用的。

白玉辉规矩的跪在堂下,两手背在身后,等待两位大人问话。

“白尚书,你那夜去聚丰楼到底是做什么?你现在是疑犯,如若不如实相告,不要怪本官不留情面。”刑部尚书手边的惊堂木拍的哐哐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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