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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么都忘了,怎么这句话就没忘呢。若不是他之前测验过,他都要怀疑蓝梁是装失忆骗他呢。
宁宁仍心存疑虑:“那你知道他当时是在哪里跟你说的吗,又为什么跟你说那句话呢?”
蓝梁皱眉思索:“是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
再往后蓝梁就不记得了,脑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绷断了,画面一闪而过到他来不及抓住,蓝梁脑子钝痛,他蹲下来捂住头。
“好痛啊,不想了。”
宁宁摸了摸他的头,试图将自己的灵气传入蓝梁体内,但失败了,他治不了这种心里的创伤。只能抱着他的脑袋,顺抚蓝梁的头发。
“痛就不要想了,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太阳马上下山了。”宁宁转移蓝梁的注意力:“是不是很久没有看过落日了,我们一起看。”
蓝梁顺着宁宁的视线看过去,一轮又红又圆的太阳挂在不远处,染得下方的白云也变色了。
他们吃着零嘴看着夕阳落下,时不时逗弄着地上的蚂蚁,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蓝梁躺在平石上睡着了,落在旁边的是还未吃完的零嘴。
宁宁看着他,拭去蓝梁嘴上的食物残渣,下意识就想抱着他去床上。猛然间发现这不是大梁国的院子,也就作罢了,他推了推蓝梁:“夜里凉,该回屋睡了。”
蓝梁半梦半醒之间,被人拉着到后面的床榻上,连鞋袜都未脱,沾床就睡。
宁宁将后方小塘里的水舀到盆里,再用灵气加热了一下,拧干洗澡布给他擦了擦脸,又帮他脱下鞋袜盖好被褥。
做完这一切他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训练蓝梁的独立性,而不是依赖性。宁宁拧了拧眉心,有些事情做得多了自然就成了习惯。
这样对蓝梁不好。
对自己……也不好。
*
翌日。
蓝梁是被人叫醒的:“你还要睡多久。”
一个陌生男音闯入他的耳朵,蓝梁猛地坐起睁开眼看对面的男人,丰神俊朗,唇红齿白,犹如谪仙。一身白衣衬得他超尘拔俗。
“睡在本尊的床上,舒服吗?”淮宁神色淡漠,在看向蓝梁睡得乱七八糟的床时,微微拧眉。
蓝梁警惕地看着淮宁,昨天郁卓跟他说过,尊主会来。
“尊主?”
“知道我是谁,还不赶紧起来,你的课程已经开始了。”淮宁冷声开口。
蓝梁沉默一瞬:“你又没告诉我这是你的床,摆在那里不就是给人睡的吗?难道是开过光所以要供起来?”
“胡言乱语。”淮宁并没有因为蓝梁的毒句搞得心神宁乱,反而很冷静且冷淡:“目无尊长,罚扫六星峰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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