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身不由己(2 / 2)
宁秋鹤惶然回头,身后不足一丈处站着一名目定口呆的老太太,一身粗布衣裳,身前是一个翻倒在地的竹篓,瓜菜撒了一地。
羞耻得简直想遁地而去,挣出他的怀抱转身要逃。云显瑜一手将她拉住扯进怀中,横抱起,双腿并拢用力跃上墙头,再跃上房顶,沿着屋脊一路飞奔。
宁秋鹤只将脸埋在他怀中不敢抬头。
直接跑回客栈,从窗口跳入房内才将她放开,云显瑜喘着气,满脸通红,与宁秋鹤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又哭又笑,宁秋鹤抹了眼泪,掏出伤药塞进他嘴里。
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房中只有身前的男人尚未平静下来的呼吸声,安静得让她尴尬。
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选择逃走,才转身没走两步,就被用力从背后抱住,后脑撞上他结实的前胸。
双臂用力将宁秋鹤箍紧,胸口起伏,云显瑜叹了一口气,似是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宁秋鹤才听得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头顶传来:「为什么哭?」
将她转过去与他面对面,云显瑜低头看她,神情认真,「是因为我唐突了吗?」
摇头否认,刚忍回去的泪水又再往下掉落,宁秋鹤沉默着将脸别开。
「那是还在气我之前的不信,让你受委屈了?」温热粗糙的指腹不停尝试擦走她腮边的泪,见宁秋鹤不停摇头,云显瑜的嗓音带着轻微的焦虑:「到底为什么哭,你告诉我好不好?」
要怎么跟他说?他每次对她好,都让她沉浸在对过去的怀缅中。
这里的她,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根本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不但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吃吃喝喝,宁秋鹤甚至不敢太过接近凡人。她已经尝过了人的滋味,大地与花木的生机虽然可以充饥,却如同爵蜡,索然无味。凡人的呼吸心跳,血液的脉动,对于她来说,全是不可抗拒的引诱,宁秋鹤怕终有一天,她会控制不住,如同着魔一般见人就咬。
不想做一具活尸,宁秋鹤不想吃人,不想无缘无故一睡就是十几天,不想跟一堆妖魔鬼怪尔虞我诈,不想面对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不想……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被唤做白鹭,有多不想听见那句「你为什么不记得」,这里仿佛个个人都认识她,她却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不想留在这里,不想认命。不论曾经的宁秋鹤,对那个身份有多少不满,多么想变成另一个人,拥有另一种生活,现在的她,只想回家。
再也压抑不住哭声,将头埋进身前的胸膛,宁秋鹤掩面而泣,语不成调:「我不想吃人,我只想、像人一样活着……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轻轻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云显瑜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低声道:「我送你回家,别哭了,可好?」
「这里没有我的家,我的家不在这个世界,」抬起头,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那……」云显瑜脸色微赫,支吾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柔声道:「宁姑娘可愿意嫁与显瑜为妻?今后显瑜的家,便是你的家。」
这真是宁秋鹤听过的,最美丽的情话了,可现在的她,还怎么嫁人?
上一辈子差点与他执手,她眼中最后的情景,是他在礼堂上半跪在地,为她整理婚纱裙摆的身影。如今宁秋鹤对自身的身份尚且有存疑,又怎能再连累他?
况且,她还有雾山……
「显瑜,我不能嫁你,抱歉。」将眼前的人推开,宁秋鹤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道:「我有心上人了。」
「宁姑娘,你骗我。」云显瑜眼中的认真,有着窒息一般的压抑感,「你心上人怎会放你一人出来遇险?若你真有心上人,又岂会说出方才那样的话来。你若不想,我自不会强迫,可你至少给我真实的理由,为何不愿嫁我?」
若要嫁人,云显瑜自然是首选,和上辈子一样,不论是性格还是家境,都是无可挑剔。可是现在,比起不想,更多的却是不能。
「即使我已经和四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你也不介意吗?」跪坐在床上,宁秋鹤咬了咬下唇,颤抖着十指解开了衣带,任由层层的丝衣从身上滑落,堆在身侧,「若你想成为第五个,其实不必娶我。」
「白清肯定没有告诉你吧?」俯身上前,如玉的白嫩手臂搭上他的肩,额头与他相贴,「生机的喂饲,除了真阳涎,交欢才是更好的选择。」一手在胸前往下一划,蛇衣松脱,胸乳少了蛇衣的束缚,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抖动。
伸出舌尖,轻轻舔着那温暖柔软的薄唇,宁秋鹤垂眼不敢看他,手隔着衣服,沿着他结实的前胸向下抚摸,经过肌理分明的腰腹,停留在他胯间处,尽量压抑着,不让他发现她声音中的颤抖,宁秋鹤轻声道:「怎么样?不是说我要多少你都会给的吗?这样喂我一次,如何?」
忽而一阵天旋地转,惊呼被困在唇中尚未出口,已被云显瑜扣住手腕反身压在床上。含住宁秋鹤如珠如玉的下唇狠狠吮吸,云显瑜带着薄茧的手在她细嫩的腰侧揉捏着,又往上爬,停在她高耸的胸前,指背在乳下沿处轻轻拨弄。
乳尖在寒冷的空气中逐渐变硬挺立,慌乱和屈辱感让她再也演不下去,紧闭着眼瘫软在床上,压抑不住浑身颤抖。
「你在怕什么?」云显瑜松开她的唇,胸前在手不再作乱,改扶在她的颊侧,「怕成这样,还敢主动勾引?」
叹了一口气,松开对宁秋鹤的压制,拉过一边的被子盖在她胸前,低声道:「宁姑娘今晚在这边休息吧,我到旁边的房间去。」
随着开门关门的声音,脚步声渐远。
宁秋鹤翻过身来缩作一团,禁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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