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又一个误会(1 / 2)
再次与见云显瑜,宁秋鹤才发现,她跟他的回忆实在是不多,甚至说,连对他的印象都已经不太清晰。上一世的她,几乎要耽搁他一辈子,他却是甘之如饴。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她该有多卑鄙,要这样利用一个喜欢着她的人?可若是不利用他,当时的宁秋鹤,想要把孩子留在身边,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低低叹了一口气,宁秋鹤睁开双眼,稍微一动,腰间的手臂便紧了紧。「醒了?」头顶传来云显瑜带着惊喜的声音。
宁秋鹤此刻正与云显瑜共乘在一匹马上,头靠在他胸前,被他侧抱在怀中,用斗篷盖了个严严实实。
……
她怎么会和他共乘在马上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宁秋鹤撇嘴,不用想,肯定是这身体又当机了。饿了就是麻烦,现在被他这样抱着走,她还要怎么找吃的?
「宁姑娘?」云显瑜又低低唤了一声。
「嗯,我醒了。」宁秋鹤应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伸手正要拨开遮在脸前的斗篷,却被温暖的手握住,又将斗篷拉好。
「卯时将至,我们到城门前了,正要进城。」被裹在斗篷里,眼前漆黑一片,宁秋鹤却是闻得周围呼吸声此起彼落,显然是处在人群之中。云显瑜低声道:「不想毁你闺誉,所以别动,先忍忍,等进城了再说。」
闺誉!
这年代还有这东西?宁秋鹤不禁扶额,为何下山前没有人跟她说过!
「嗯,好。」只好缩在他怀中,乖乖坐着不动。
马匹很快离开了人群,不过片刻便停了下来,只听得一人道:「叁公子,昨夜寅时齐副将已带兵返回城中,特命小人在此候命。现下老王爷和潘少爷都在府中等候。」
「知道了。」云显瑜淡然应道:「开门吧,我现在回去。」
「是。」来人应了一声,便听得木门轧轧的声响。云显瑜纵马前行,身后又传来木门关闭的声音。
清晨的街道安静无比,略显冷清,马蹄踏在石板道上的嘚嘚声荡起轻微的回音。
「好了吗?」宁秋鹤有点好奇,便问道。
「再等等,」云显瑜柔声道:「很快就到。」
不多时,马匹再次停下,耳畔传来磕门的声音,云显瑜朗声道:「齐叔,云叁回来了。」
门内一老者应了,接着便是木门打开的嘎吱声,马匹载着二人入得门内,木门又再关上。
「宁姑娘,好了。」云显瑜抱着她翻身下马,让宁秋鹤站好了再为她松开斗篷。
此刻二人正身在一处大户人家的后院中,姓齐的老者牵走马匹,云显瑜走到宁秋鹤面前,轻轻一揖,右手平伸,道:「这里是云王府,宁姑娘请随我来。」
「云公子为何带我到你府上?」宁秋鹤站着没动,疑惑道。
云显瑜稍稍偏过头来,在熹微晨光中的面容极为俊朗,道:「潘如玉此刻正在府中做客,我先带宁姑娘到客房去安歇。」
「我不需要休息,」宁秋鹤拒绝道:「我跟潘如玉打个招呼之后便走,不必麻烦云公子了。」宁秋鹤恨死了自己这面瘫属性,明明饿得快要跳起来咬面前这男人几口了,却只能板着一张脸冷淡淡的回答。
「宁姑娘,」云显瑜苦笑道:「如今卯时刚至,见客的话,可尚有些早。」这仿佛就是说她不讲道理似的。宁秋鹤心中哀叹,只得听他的。
穿过九曲回廊,宁秋鹤被安置在花园一侧的厢房。将她带入房中,云显瑜却没有离开,而是反手掩上房门。
「云公子还有何见教?」宁秋鹤皱眉道。
「宁姑娘为何总是急着要走?」云显瑜将佩剑置于桌上,步步逼近,走到宁秋鹤面前,「你……到鄠州城是有何企图?」
「企图?」宁秋鹤哈了一声,反问道:「不是云公子带我进来的吗?反倒来问我有何企图?须知道我原本并没打算要进鄠州城,是云公子你提议,才打算来与潘如玉道个别再走。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云公子觉得不安的话,那么抱歉,我还是现在就走吧。」说罢越过他身侧就要往外走。
「想走?」云显瑜身形一闪,再次拦在宁秋鹤面前,右手将桌上佩剑抽出一半,剑身泛着雪光,冷声道:「没那么容易。能从云叁手上走脱的人实在不多,宁姑娘想要试试?」
还讲不讲道理了这是!宁秋鹤心道,可转念一想,算了,上辈子是她欠了云显瑜的,不要跟他计较。强忍心中恼怒,淡道:「那云公子想要怎样?」
「你一个孤身女子被山贼掳走一天多,未有受辱未有受伤,已经够让人怀疑的了。」云显瑜剑眉一竖,语若连珠:「我听内应报告说宁姑娘怕雄黄粉?被撒中会浑身瘫软?而且昨夜我还发现你无有气息亦无有脉搏,连心跳也无,宁姑娘你究竟是何物?是故意落在山贼手上引我来救的吧?来我鄠州城有何企图?」
「我说了你就信?」宁秋鹤挑眉,「心跳?呵,云公子昨晚还摸了我胸口来着?」
「你且先说,」云显瑜脸色一红,皱眉道:「信不信我自有判断。」
「若是我不说呢?」宁秋鹤从一旁拉了凳子坐下,好整以暇道:「云公子你又待如何?」
「你!」云显瑜语塞。
「要杀还是要剐?」一手托腮,宁秋鹤歪头看他,「你若是怀疑我心有不轨,倒是带我回来作甚?」
「你若是有所图谋,当然是将你放在明处要安全一些。」云显瑜的脸上开始有了怒意,「你到底说是不说?」
「我说过了,云公子却是不信,这样苦苦逼问有何意义?」没心思跟他纠缠,宁秋鹤冷淡道:「我不过是路上遇到潘如玉,见他要到鄠州城去,又不识世事,打算送他一程。路上遇到山贼,我便给了他令牌让他求救,仅此而已。若非如此,我根本没有打算要到鄠州城来。」
「我岂知你是否与山贼串通了来做这一场戏?要我如何信你。」云显瑜质问道。
「我就只能说云公子想听的,不然云公子就不信,是不是这样?」宁秋鹤扶额,「还能讲点道理吗?要不你还是把我关起来,严刑逼供吧。顺便再剥光了吊起来,再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我到底是何物?反正我说什么云公子也不信,就这样浪费时间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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