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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碰壁之后,她决定自己调查。
她独独一?个小姑娘,没权没势,连船都没有,何谈去江中?寻找姐姐的踪迹。正在犯愁之际,她偶然见着江陵城贴征兵启事,顿生一?计。
若她入了?水军,一?来她便有了?船,日日在江上行?走也方便许多;二?来万一?有了?什么河伯抢新娘的线索,也可以?迅速获知。
她卖了?祖传的金钗,换了?四枚和察当?千,贿赂了?选察的官员,这才混进了?楚国水师。她在船上蹲守数月,日日听得江心?有人歌唱,却始终摸不着入口?。
终于有一?次,她亲眼见着一?艘行?迹可疑的鬼船,当?时向天晴不管不顾,直接跳水追了?过去,她遇上江中?乱流,险些溺亡,幸亏被一?贵人相救,才死里?逃生。
认罪书后面,向天晴将烧船之罪认了?个干净,却说不知救她的贵人究竟是谁。
向天晴说那人见她之时,一?直遮着纱幔,从未以?真容示人,不过看身形,当?是一?翩翩公子。
常歌读得生气,将认罪书摔至身前书案上,险些将茶壶砸翻。
“先是有人运尖果玩猫腻,后是二?品大员捏着珍珑绣球,这个小不点又为了?找姐姐从军。”常歌气闷道,“今日这船上,可真是一?出好戏!”
祝政专注地盯着他的伤口?,看似淡然道:“或者,这几件事,本是同一?件事呢。”
常歌看他一?眼。
祝政提点道:“姜怀仁。”
“姜怀仁是吴国长史,他混入江盗,定然不是臭味相投那么简单,约莫是为了?查什么线索。珍珑绣球露出之时,他一?眼认出,显然,绣球赌坊和江盗尖果,有脱不开的关系。至于向天晴,她丢的姐姐是河伯抢去的新娘,而江盗运送的也是女子,所以?这三件事看似互不关联,其中?草灰蛇线,件件关联。”
常歌颔首:“先生说的有理。”
他一?夸,祝政手上一?颤,不知绊到了?伤口?哪里?,扯得常歌眉头一?蹙,祝政更是慌忙收了?手。
常歌坐在榻上,祝政为了?清理伤口?,就躬身凑在他身前。二?人距离极近,甚至祝政一?低头,就能吻到常歌的眉眼。
眼下祝政一?语未发,停了?手,只定定注视着常歌,眸间更是温存又复杂。
二?人对视片刻,气息温和相错,空中?更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浮动。
还?是常歌先瞥开了?目光,垂眸戏谑道:“看我干嘛,看伤。”
祝政还?真就温和敛眸,看向他露出的小半个胸膛。
常歌本同幼时一?样,生得皮肤白透,肌骨匀停,红衣裳一?拥,像块白透的甜玉,可十数年?下来,这片白玉般的胸口?,却大大小小遍布伤痕,有的是清浅的擦伤,有的却深而纵长。
奔波征战给他留了?无数伤痛,更将这些痛楚磨成疤,尽数印刻在他的躯体上。
祝政低头,强迫自己只专注于手头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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