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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常歌一惊。
纱帘之后幽幽传出?个声音:“他比话本上写的更会亲。”
床榻四面都?遮着轻纱,此?时一侧轻纱撩起,莫桑玛卡支着下颌,笑吟吟地?看了过来。
难道?他刚一直在看?!
一时之间,常歌又惊又怒,心中还?升腾起被侵犯的耻感,莫桑玛卡见他脸颊渐红,更被逗得笑了起来:“将军莫臊,我可没那个偷窥的癖好,只是这里隔音不大?好,我恰巧溜达过来,暧昧之声,不慎入耳。”
常歌拿茶盏砸他:“出?去!”
莫桑玛卡一闪身躲了过去,忽闪着眼?朝他甜笑:“这有什么可恼的,我都?说了,喜欢便是雪山上吹来的春风歌子,这可是令人欢喜的好事——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之前,我倒是将你二人想错了。”
他不知从哪儿捞来个桃花枝,拿枝尖点了点常歌:“你才是那个要飞的筝。”
常歌不解,只皱眉看他。
“哎,将军放过筝没有?筝要自?由,总想着挣脱线索的束缚,放筝的人却舍不得筝,只顾着收紧手?中的丝线,如此?配合,风筝才能飞得高?远。”
“只是筝飞得越高?,放筝的人却越是害怕,总在断线的边沿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筝便乘风去了。”
常歌无语道?:“你们滇南人说话都?这么一套一套的么?”
莫桑玛卡低头?呲笑一声,轻巧说道?:“今日之事,常将军还?不知道?缘由吧——那日你后心中箭,背后的箭镞有倒刺,为免倒刺伤你,是他亲手?剪开衣物,以断情?丝一点点切开附近血肉,方才拔|出?|来的。”
“断情?丝,是个什么东西,一直捏着是个什么后果,将军无需我多言吧。”
常歌猛然一滞。
所以祝政指尖的伤,是为了他才……
“我不知他是什么心情?。但若是换做我,不说亲手?剖开血肉,我怕是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那么多的血啊……”
莫桑玛卡叹了一声:“头?几日,你的衣服是一身一身的换,件件都?被鲜血透穿。你伤在背部,躺不得更动不得,他就陪你坐着,让你靠在他身上休息。后来你能搬动了,他把你送来这里,又是日夜无休地?照顾。你倒是一天天好了——”
“……可他从那之后,他连睡都?睡不着,半夜抓着你,生生合不了眼?。”
常歌心中又是酸涩又是触动,一时竟五味陈杂。
“后来那个北境的小少年,叫什么景云的,怕他熬不下去,找姓白的那个小子要了安魂针——那可是滇南药宗的好东西,一针下去,普通人保管睡上十二个时辰的——他俩趁他不备扎了他,可足足扎了七八针,周天子才睡过去,睡不到一个时辰,又惊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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