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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马并驱的瞬间,祝政倾身一带,将常歌顺当拥进了怀中。
常歌刚被祝政救下,那匹黑马撒开四蹄,猛地朝北面山上跑去。
祝政则护着常歌,月下勒马回身,惊起密林中一片暗鸦。
他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司徒玟。
司徒玟本?想出声,却有如被冰凉铁钳扼住喉咙,竟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一看到祝政那张脸,大周天子经年累积的威赫,瞬间复苏。
祝政从不疾言厉色,但他心?思情绪过于难测,只是脸一沉,文武百官便深知不妙、噤若寒蝉。
正如此刻,祝政一语未发,司徒玟已给吓得说不出话。祝政广袖翩然,银色冷光一闪,他的广袖却被人抬手?按住了。
常歌竭力抓着他的袖,他背部的伤口太深,猛然大量失血更?是让他失去了力气,即便如此,他还是遏着喘息,勉强道:“留他一命!还……还有话要问。”
“别说话。”
祝政急忙将他圈紧了些,他单手?驭马,寒寒望了司徒玟一眼?:“幼清!”
幼清早已抽出掣电鞭,将司徒玟来了个五花大绑。
几乎同时,司徒玟胸口猛地传来三下刺痛,痛感非常细微,有如被蜜蜂蛰了一般。他低头一看,不知何?处飞出三枚银针,早已扎进了他的心?口,鲜血刚润红银针,针尖便立即变黑,这显然是喂了毒!
司徒玟喉中古怪大叫起来,银针太细,幼清全然没察觉,还以为他被擒了心?里愤懑,只喊着“安静点!”一个手?刀将他击昏了过去。
而此时,祝政早已策马,带着常歌回到襄阳城中。
经过了一整天的战火,城里格外萧瑟,刚刚下过场雨,更?让空气湿润寒凉。
马背颠簸,常歌半伏半靠在祝政胸口,他身量本?就?瘦削,只盈盈一搂。他后背血流不止,把祝政半片广袖染得通红,不仅如此,常歌的身体发起高热,冰魂蛊毒也随之兴风作浪,他身子忽而滚烫忽而冷寒,全身更?是绵软无力得可?怕。
祝政见此,不敢多想常歌的伤势,只恨不得一步行至官署,着人医治常歌;又悔恨自己恪守常歌的交待,一切以军机、以谋划布局为重,没能早些站出来。
常歌呼吸中已开始出现腔音,背部也跟着急促的呼吸阖动,眼?睫更?是颤抖不停,更?不知现在他还有没有清明意识。
“再撑一会。”祝政腾手?搂紧他,却又不敢真?的下死力气,生怕加重他的伤势,只能僵在一个半揽住他的姿势。
“先生……”
“嘘,别说话。”
常歌的脑袋沉得支撑不住,勉强攀住他的肩膀,把脸颊伏在他肩窝里。
他的体温烫得祝政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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