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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目圆脸,俏丽苗女,这张脸,是滇南当前的统治者——颖王庄盈。
庄盈急忙转了细细的女声,喊道:“将军留情!”
“你该庆幸我留情。”
“不然掀下来的,就不只是你的脸皮了。”
常歌沉下脸,那刀尖在庄盈脸骨处掠过,惊得她面色惨白,全身僵直,大气都不敢喘。
常歌这才收了收刀锋,问道:“你为何在此,先生又在何处?”
滇颖王庄盈见事情败露,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拢了拢耳发,甜笑道:“我何处不像?”
常歌斜瞥他一眼。
祝政对他素来敬护有加,多年等候与相伴,二人早已濡染得万般相熟。这人连先生的皮囊都没学到,且神态举止轻浮,从头到脚没一处相像。
为确保万无一失,常歌还刻意以巨箭伤痕试探,这人居然全无反应,显然不是祝政本人。
常歌冷冷道:“先回答问题,先生在何处?你在此处,是又有什么谋划?”
这人仍旧没答,她坐在地上,将脸颊边缘人|皮|面|具的碎屑逐一清理掉,而后侧着脸,所有发丝倾泻至一侧悉心梳理,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媚态。
常歌将其上下审视一番:“你不是颖王。她素来狠辣直爽,若颖王知晓你仿着她的脸做如此娇媚之举,你怕是活不到明天。”
那人轻巧连笑数声,连音色都与颖王相差无几:“她即使在这里,也舍不得杀我。”
常歌略微皱眉。
“因为我……可是她的命。”
忽然,一条红黑小蛇自她肩头钻出,还未及看清那蛇面目,它已凌空腾起,飞镖般直朝着常歌门面而来。
小蛇飞至一半,陡然被一匕首凌空拦截,咚一声直直钉在茶桌上,还未及挣扎一下,已张着大口,散瞳而亡。
“你们俩出手,还真是一样的果决……他也是这般果决地杀了我的蛊蛇。”
那人理完自己的头发,幽幽叹了一句,望向常歌。
常歌手中已再无短匕,方才一时情急,他掷出短匕,那把匕首已经穿透蛊蛇七寸。
“你究竟是谁?”
常歌问完,忽然被眼前情形惊到。
随着一阵骨骼的咔咔声,那人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身上的白袍也愈见宽大,转眼间,他竟从一成年男性身材缩减至娇小女性身量,肩膀瘦削得领口都裹挟不住,香肩半露。
常歌垂睫,转开了脸。
这人将外衣一裹,倒看出些趣味来:“常将军,居然是个羞涩之人。我拢好了,将军可不必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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