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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用了。”裴焱立马道:“我用袖子接着呢,让它自己落下来就行。”
横公鱼不明所以,愣愣应声:“哦哦。”
无忧眼角微微抽搐,难以置信道:“这个醉音君竟然还在哭?!他就这么放不下那个绛画仙君吗?!!”
裴焱听了就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放得下?”
情不自禁地转目看向远处,似有感慨。“放下是割舍,放不下是割舍不了,遇不到还好,好不容易遇到了,又被强形割舍……”
他于心里叹息:“想想都疼啊。”
他一时不知自己把心中所想也说了出来,只听无忧和横公鱼同时问道:“咦?哪里疼??”
“哪里都疼。”无意识地答了这一句,裴焱慢步向学飨院的膳堂走去,脑中却不知不觉陷入回忆。
一时恍惚,一时空落,又一时茫然。
“你们不懂,如果一个人……一直是一个人。”他喃喃道:“没有爹娘……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那他会多么渴望……有一个能让他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的人。”
无忧茫然不解地看着裴焱,横公鱼也睁着圆溜溜的鱼眼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绛画仙君于醉音君大抵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吧。”恍惚回神,裴焱回头与他们一人一鱼道:“就好像一株浮萍,好不容易在这世上扎了根,又被拔出……他怎能不痛?”
无忧拧起小眉头,满面狐疑:“哥!你又为什么会懂??”
裴焱微微一怔,下瞬有些寥落地笑了笑。伤感道:“因为我也……”
一直一个人。
一直渴望着。
离开孤儿院后的那几年,他被动接受训练参加比赛,恍然间似乎成了万众瞩目的存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已经应有尽有……
可只有自己清楚,他还是孤儿院里那个深夜醒来,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只能抱着自己小声啜泣的男孩。
经历了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童年,又度过了汲汲营营、忙忙碌碌的少年,他还是那个空空茫茫又一无所有、不会讨人喜欢、独自缩在小院角落的孤儿。
找不到自己的根,觉得自己和整个世界没有联系……
“因为我和他灵识共体过。”裴焱最后只道:“所以应该比你们要懂得醉音君的心情。”
“好吧!原来是这样!”横公鱼支着鱼鳍好像听懂了一样。
无忧只有一刹那的错觉,觉得面前的无渊很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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