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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筎jīng心打扮了一番,带着宫女出现在御花园,途中巧遇了不少低位份妃嫔,这些女人都比她年纪大,也没有她漂亮,她理了理衣角,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些。
只是她还未能走出多远,就见到前面的太假宫女如cháo水般向两边推开,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皇上与昭贵妃相携而来,她忙上前福身道:见过皇上。
封谨看着眼前的粉红色衣女子,微微皱眉道:你是何人?难道没有听到高德忠击掌示意退避的声音?
妾是新进宫的
不知规矩,拖下去,封谨看到她这个样子,厌烦的皱了皱眉,一个小小才人,竟穿得如此越矩,降为末等更衣,日后不得出现在朕面前。说完,也不管对方的脸色,径直走开了。
庄络胭跟在他身后,回头向那小才人看去,只看到她惊慌失措跪坐在地上的样子。
她淡淡一笑,瞧,又是一个送死的。
回过头,看着前方纷纷避开的人影,庄络胭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往往识时务者才能活得更好,那个许才人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是封谨的番外。
119、帝王番外
封谨从自己父亲身上学到的东西很少,得到的教训却很多。
天子,上天厚爱之子,他从小就知道父皇与母后感qíng不好,父皇是个重感qíng多过江山的男人,母后是个看中江山多过感qíng的女人。
爹不疼娘不爱的太子,有时候还不如受宠的皇子受重视,可是他却能忍,忍着让嚣张的弟弟把他退下荷花池,然后让满朝上下知道这个弟弟的昏聩。他能看,看着韦氏如何一步步自取灭亡。他能听,任由父皇对他说不满的话,知道父皇最后弥留之际,看着对方歉疚的表qíng,他觉得无比好笑。
既然当初做了,现在何必又后悔,所谓的歉疚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笑话。整个九州朝是他的,他有权做自己想做的事,过往云烟于他,不过是考验,他从未放在心上,更没有所谓的伤害。
有得到必要有付出,他自小都明白这个道理。他的母后得到了太后之位,却失去了为母之心;他的父皇得到了美色,却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他的父皇是个失败的男人,也是个失败的帝王,他从小就知道,若待他称帝时,绝不做父皇那样的男人。
父皇驾崩,身为太子的他登基便是理所当然,他掌握了军权,掌握了朝政,亦掌握着后宫女人们的生死。他有无数女人,得趣的多宠宠,没趣的不搭理,对于他来说,女人不过是消遣的东西,他无法做到父皇那般对某个女人特别上心。
后宫女人的心思千变万化,他不需要去知道她们想什么,只需要看她们如何讨好自己,他与她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各得所要罢了。
只是后来,有那么一个女人傻傻的付出了一片真心,他可以给她很多东西,唯独给不了她想要的。
待她产子时,他站在门外,突然想,若是这个女人离开了,这后宫是不是有些乏味了?毕竟后宫的女人总归都是那样,这一个与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后来,她与孩子都好好的,他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约莫是因为后宫总算还留着一个有意思的女人吧。
她生了自己最看重的孩子,这个孩子不像他的父皇,亦不像他,却让他很满意,他想,这个孩子做未来的帝王,或许再合适不过。
皇上,贤妃病重。
封谨听闻后,叹了一声,贤妃他曾经也看重过,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异常不喜了,约莫是这个女人想了自己不愿给的东西,所以他才厌弃了。
朕去看看。他合上手里的奏折,总归是自己还未登基时便伺候的女人,他倒不吝走一趟。
贤妃曾经是个很文静的女人,后来越来越庸俗,就像是脏了的白纸,怎么也洗不gān净了。
封谨看着chuáng上躺着的女人,她看起来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能离开这个世间。
皇上,贤妃声音有些暗哑,她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叹息道,妾没有想到,皇上还能愿意来见妾。她视线从封谨身上移开,落在屋子角落花瓶上,那里cha着一束有些枯萎的花。
她看着那束花怔忪良久,突然低声念出一首诗: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念完这句,贤妃有些气喘,她极力睁大眼睛看着封谨,皇上,您可还记得这句诗?当年她初进太子府,还是太子的皇上便对她念过这么一句。
如今十几年过去,皇上已经有了其他惦记的美人,她却快速老去了。韶华白首,君恩不复,她眼泪滑落,或许她从未得到过君王之qíng,这一切不过是她妄想罢了。
封谨静静的看着她,半晌道:好好休息吧,朕来日再来看你。
贤妃苦笑着目送皇上出了门,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又梦见那月色如霜的夜晚,自己一袭华衣站在窗前,那俊美的男人对着自己念出那一句诗。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柳絮池塘淡淡风。
一阵风起,梨花飘落,无限芳华。
贤妃薨!
封谨听到身后宫殿中传来哭声,脚下微顿,回头看着这座突然间变得吵嚷的宫殿,对身边的太监道:贤妃以贵妃之礼下葬吧。说完,转身便要走,却看到胡氏站在院落里,静静的看着他。
他亦曾看重这个女人,只是她的千般算计,让他没了兴致。如今的她早无当日淡然,他也不会有半分qíng绪。
眼看着皇上离开,胡氏慢慢屈膝,恭送皇上。她站起身,已经看不到帝王的身影,回头看着贤妃的寝居方向,她长长叹息了一声。
贤妃薨的消息很快传至后宫上下,封谨一路上遇到不少赶向贤妃宫里的妃嫔,她们一个个姿态万千的对他行礼,面上虽带着悲意,却不见半点丑态。
见过皇上。
起吧,不必多礼,封谨撩开御辇的帘子,看着躬身站在一边的女人,她穿着九成新的素色广袖裙,却不折损她的美色,这个女人是他宠爱过多年的人,最后却不想见的女人。
谢皇上,淑贵妃抬起头,看到御辇上的帘子在轻轻晃动,面色平静的目送御辇离开,却远远见到昭贵妃坐着步辇正对着御辇而来。
她蓦地露出一个笑来,对身后的菱纱道:你看,这后宫中最大的赢家是她,这么些年,谁也不及她。
菱纱安静的听着,她小心扶着淑贵妃,待淑贵妃说完后,才道:娘娘,您与她皆是贵妃,她即便有皇子,也比您尊贵不到哪去。
面上如此罢了,这后宫中谁不给她颜面,淑贵妃扶了扶鬓边的步摇,这是个聪明的女人,能圣宠不衰便是最大的本事。
菱纱抬头看去,正看到御辇停了下来,皇上似乎从御辇上下来了,与昭贵妃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又重新回到御辇中离开。
这便是昭贵妃与其他妃嫔不同之处了,在后宫所有贵主儿中,只有昭贵妃有此待遇,也难怪其他人都奉承着她。只是淑贵妃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从不多gān涉后宫之事,最多对吃食挑剔些,别的竟是找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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