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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厅,庄络胭见皇后宫的管事太监还站着,知道这事只怕又牵连上自己了。
奴才给昭贤容娘娘请安,管事太监见她仪容简单,知道她是匆匆出来的,皇后娘娘邀请昭贤容娘娘到景央宫谈些小事,烦请娘娘快些。
管事太监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这话里却带着催促之意,庄络胭也懒得问他发生了什么事qíng,坐上步辇就往景央宫赶。
景央宫中,皇帝与皇后左右而坐,皇后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皇上的表qíng,才发现皇上脸上的表qíng一如既往的平静,连一点点替昭贤容询问的意思也没有。
不知怎的,皇后莫名有些同qíng昭贤容,皇上宠爱过的女人不少,庄络胭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这个时候皇上才不会替她忧心,更不会为她费神。
昭贤容到。
皇后抬头看去,见庄络胭妆容素淡匆匆进了屋,脚步慌乱的样子似乎没有想到有事会发生的样子。
嫔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庄络胭上前给两人见礼,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从一路上管事太监严肃的表qíng可以看出,今日之事并不简单。
皇后你问吧,朕在一旁听着便是,封谨说完这话,便阖上双眼闭目养神起来。
皇后看了眼封谨后,才转而看向庄络胭,指着旁边太监手中的托盘道,昭贤容,你瞧瞧这东西你可认识?
庄络胭看向那个托盘,只见里面摆放着皱巴巴的一块布,上面画着的一只孔雀尾,样子颇像她那只与天马私奔的孔雀纸鸢上的尾巴,但是多看几眼,便觉得有些地方有些许不同。
没有谁会认不出自己画的东西,所以只一眼她便知道这东西是仿着她那只纸鸢画出来的,回皇后娘娘,这似乎是孔雀图的尾巴。
只是孔雀图的尾巴,本宫瞧着这画与你画风颇为相似,叶贵人被发现时,衣襟里藏着的便是这块布绢,你说这是何缘故?皇后喝了一口茶,等着庄络胭解释。
回娘娘,这图虽与嫔妾前些日子放的纸鸢图样相似,但是后来纸鸢被嫔妾放走了,嫔妾根本不知道那个纸鸢掉在了哪里,而且这块布绢上的画根本不是嫔妾所画。庄络胭有些莫名其妙,凭着随便一块布就能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皇后未免也太莫须有了些。
皇后看了眼庄络胭,也不辩解,挥了挥手,便见一个宫女被领了进来,庄络胭偏头看去,似乎是叶贵人常带在身边的宫女之一。
奴婢碧潭拜见皇上,皇后娘娘,见过昭贤容娘娘。
这个时候不必拘泥于虚礼了,你一直伺候在叶贵人身边,说说叶贵人生前发生了什么事qíng。皇后喝了一口茶,语气平静的仿佛不是在说死了一个人,而是吃饭一般。
回皇后娘娘,前几日奴婢在院子里捡到一只纸鸢,也弄不清是谁的。后来主子说,能在宫里放纸鸢的,必定是位主子,便叫奴婢好好收着。昨日昭贤容娘娘宫里的太监来问是否瞧见一只孔雀纸鸢,主子便让奴才去取,谁知那只纸鸢竟被宫里的耗子咬出好几个dòng,连尾巴也掉了。当时昭贤容娘娘宫里的奴才脸色不太好,yīn阳怪气说了几句话后,没有要纸鸢就走了。碧潭眼圈一红,向皇后磕了一个头,奴婢没有想到昨儿夜里主子便没了,求娘娘彻查凶手,还娘娘一个公道。
庄络胭听完这席话,当下便道:皇后娘娘明鉴,嫔妾昨日并没有吩咐人去找什么纸鸢,更何况更何况纸鸢飞走了,嫔妾何必再去寻。就算嫔妾要去找寻,为何哪个宫都不问,偏偏去了静秋阁?
贤容娘娘不是恨我家主子害得你没了孩子么?不然我们静秋阁为何连吃食都被尚食局克扣,娘娘您自然不是来寻纸鸢的,不过是想给主子难看罢了。碧潭恨恨的看着庄络胭,昨夜若不是主子想连夜补好纸鸢,又怎么会莫名被害?若此事与娘娘您无关,主子为何要死死藏着这块布绢?!
庄络胭做过公关,自然在观察人脸色上有几分见识,这个叫碧潭的宫女对自己的恨不是作假,那么昨天去静秋阁的奴才究竟是哪路人?
庄络胭面上适时露出苍白的脸,本宫虽恨叶贵人害得本宫流产,但断断做不出这胆大包天的事qíng,求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此事你们各执一词,本宫也不好决断,皇后看着庄络胭,此事你有嫌疑,若与你无关,也要说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庄络胭看了眼假寐的皇帝,样子似乎很犹豫,最终仍旧摇了摇头,那画并不是嫔妾所作,昨日嫔妾也没有派人去找纸鸢,是有人要陷害嫔妾!
皇后正想开口说,就算是被人陷害也要找出证据,这时一直假寐的皇上开口了。
既然昭贤容说是被陷害,这个宫女又说是昭贤容宫里的太监去询问过,封谨食指叩着桌面,把熙和宫的太监全部拉到外面院子里,让这个宫女认一认便清楚了。
既然皇上说了这话,当下也没有人敢犹豫,很快熙和宫的太监通通被拉到景央宫的园子里,让碧潭指认。
碧潭仔细看了好几遍,并没有找到当时的两个太监,最后只好无奈的表示,那两个太监不在这些人中。
难不成真有人陷害昭贤容?皇后一副惊诧的模样。
娘娘,就算这里没有,可是昭贤容敢保证没有让其他太监来做?碧潭朝皇帝与皇后重重磕了几个头,连额头都磕破了,昭贤容娘娘一直受皇上恩宠,后宫不知多少奴才想讨好昭贤容,奴婢想不出还会有谁去讨要一个纸鸢,若不是昭贤容害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为何要在临死之前藏一块纸鸢尾巴?
淑贵妃到、贤贵妃到、宁妃到。
封谨听到太监传报,睁眼看着皇后,她们怎么来了?
回皇上,妾想着她们三人也在协理宫务,此事重大,多个人也多个主意。皇后笑了笑。
封谨不再开口,见到三个女人进来,只是淡淡免了她们的礼,然后继续沉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qíng。
娘娘,此事关系重大,一时也理不清,不如慢慢彻查?贤贵妃出言道,我们不能让昭贤容凭白为凶手背了黑锅,也不能让叶贵人白白没了。
皇上,贤贵妃所言也有道理,您看皇后看向皇帝,等着他表态。
朕早已经说过,此时由皇后你处理,封谨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站在屋中央面色有些白的庄络胭,但是一定要好好彻查这件事。
皇后对皇帝福了福身,昭贤容既不能完全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而此事也没有指明与昭贤容有关,那么在事qíng查清楚前,昭贤容暂时便不用伺候皇上了,待事qíng弄清后,你再尽心伺候皇上,毕竟有事分你的心也伺候不好皇上。皇后说完,看向其他淑、贤、宁三人,你们觉得如何?
皇后娘娘既然这么说了,嫔妾自然没什么意见,淑贵妃看向庄络胭,昭贤容被叶贵人害得小产后,面色一直不太好,多多休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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