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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养蟋蟀,但是不妨碍我找个会养蟋蟀的人啊?谁让毕仲秋小瞧我,这次设下这个套子,让他好好享受一下,看今后还敢不敢奚落我。

百里承邦摇摇头,这百里家的独女早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做事不折手段,但求一胜。要说今日摆擂的毕仲秋正是沉醉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发小,只因为偶然奚落了一下自诩吃喝嫖赌无一不jīng的沉醉根本不懂促织一道,她就放了话,不折了毕仲秋蟋蟀王的名号,自甘在眠日楼当三日舞娘。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哪有郡主之躯去青楼当舞娘的,偏有那些好事之徒在一旁起哄,这赌约就算是定下了。

毕仲秋携将军王连胜二十九场,再胜一场,百里沉醉就得去眠日楼当舞娘了,一家兄弟都为她gān着急,反观她却丝毫不惊慌,悠哉游哉的晃到今日。

百里沉醉望着楼下那胸有成竹的毕仲秋一阵娇笑,如果不是等到这最后时刻,毕仲秋如何能下得如此重注,如果不是那穷酸秀才不卑不亢中流露出猥琐神qíng的jīng彩表演,他又如何能放下戒心,如果不是白骨jīng其貌不扬,他如何能豪气gān云,一千两的赌注有何看头。百里沉醉奉行的哲学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一阵嘈杂后,大厅复归寂静,数百只眼睛都盯着红木桌上的那口阔一尺的青花蟋蟀浅底盆。盆上了架了一个半圆的铜丝罩,罩子左右个开了一个小门。

毕二现将自己的爱将将军王小心翼翼的放入左侧小门,那将军王一跃入盆里,就好像鱼儿得了水,jīng神振奋,上蹿下跳,赢来阵阵喝彩。

再反观那穷酸青年,轻轻打开右侧小门,拿起竹筒抽开浮糙,白骨jīng轻巧的跃入盆内,却guī缩在一隅,瑟瑟缩缩一副备受欺凌之相。任将军王如何挑衅,也守战不出。乃至那将军王将腿扫到了白骨jīng的面前,她也不过是慢悠悠换个地方蹲着。引来在场众人的讪笑。

百里沉醉也在笑,笑得天真妩媚,丝毫不懂担心为何物。看得百里承邦一阵恶寒,这天真是绝对和沉醉搭不上边的。

场外战锣一响,训练有素的将军王开始摩拳擦掌,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刻终于到了,反观白骨jīng却依然故我的guī缩。

将军王沉寂了一下,紧盯着对手,突然,双翅一展,向白骨jīng猛扑过来,眼看着白骨jīng就要死于他的利钳之下,却见她轻轻一滑,从将军王红钳和身子的夹fèng中溜了出去,让将军王扑了个空,真兀自恼怒万分。

第一回合平手,但是对于斗蟋蟀来说,只懂防守是永远胜不了的。

将军王几日不得大战,本来就是bào戾的主,如今一击为成,更是怒火中烧,只见他蹲在那里坐着后腿,身体绷得紧紧的,蓄势待发。白骨jīng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将军王猛然一跃,再次朝白骨jīng扑了过去,去势如电,眼看着白骨jīng又想故技重施,但是身经百战的将王军哪能让她如此轻易躲过,空中临时变招,落地时,双腿后蹬,借力旋转猛冲,两只大钳眼看就要掐上白骨jīng的脖颈,白骨jīng此时也jīng神了起来,展开双翅,准备从上方逃离,却还是晚了一步。

将军王在她刚刚飞离的时候冲到了她腹部下方,红毛大钳扫到了她的后腿,这将军王是蟋蟀中的极品,俗有铜墙铁壁之称,被他这一扫,白骨jīng的右腿眼睁睁的看着被夹断。

全场一阵喝彩,只因赌将军王胜的占了大多数。

百里承邦看沉醉那么有信心,也是信任自己的妹妹的,但是眼看着白骨jīng断了一条腿,再也坐不住。沉醉,这,这可如何是好,你,~~他倒不是心疼那一万两银子,而是怕妹妹登台跳舞,名誉扫地,那还如何嫁得好人家,就如今这样子,那些豪门高阀也是不待见她的。

沉醉倒不担心这些事,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名声败坏到如此地步的,不然提亲的人早把门槛踩断了,侯门一入深似海,她最理想的就是招赘一个上门婿,如果非得嫁人的话。

三哥慌甚,你再往下看,生死不明,胜负未分,殊难预料。百里沉醉表qíng虽然轻松,但是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她还是故作镇静的安慰着她三哥。她虽不懂斗蟋蟀养蟋蟀的道道,但是以人思物,万物都是通的。

这白骨jīng乃是她命人捉的数百蟋蟀中唯一幸存的一个。凡是被捕捉的蟋蟀都被放入列qiáng之中,日日受尽欺凌,伤痕满布,最后能奋发反击,颤巍巍站起来的只有眼前的这一只,初时,她也不知道会是眼前这个如此不起眼的白头蟋蟀战到了最后。多少列qiáng都倒在了她的脚下,将军王虽然凶猛异常,但是比起四只,六只蟋蟀一同攻击的力量也还是有限的,白骨jīng当日能胜出,今日自然也是可能成为笑到最后的虫。

白骨jīng虽然断了一腿,却相当镇定,蹲在那里缩成一团,仿佛一团随时可能爆炸的惊雷。将军王再次撩拨,俯头冲向白骨jīng,那料这次她反而不退缩,直直的迎上了将军王的钳子,二虫互掐,两对钳子就那么僵持着。要说比身段,比力气,白骨jīng绝对不是将军王的对手,但她选择这样硬碰硬真让人大跌眼镜

二者僵持不下,眼看白骨jīng节节败退,却见她突然调整姿势,将头侧转,来个犀牛望月,一自己的牙外盘攻击将军王的牙根,疼得他直哆嗦。弱者的打法和qiáng者的打法从来就是有差异的,她们总是不择手段,不管无赖不无赖,只管如何才能胜利。而将军王的王者之风则让他总是选择正面攻击,以钳bī虫。眼下却被小小的白骨jīng给打到了痛处,压力一松。

白骨jīng乘胜追击,不停攻击疼痛难忍的将军王,直到最后将他bī到盆缘,白骨jīng躲过将军王临死的反击,一个打横,看准将军王的腹部猛撞,一带大侠就此殒命。

呀牙郎不自觉的叫出声来,全场哗然。百里承邦紧绷的心也算是缓下来了。

北楼天字号客人胜,赌金两万两。东楼地字号客人胜,赌金一万两。青魁府的牙郎开始唱号。

这是青魁府几十年来的规矩,凡是大战,买黑马胜出者而赌金上五千两者都是要唱号的,以表示对客人眼光独到的尊重,众人也以此为荣。

沉醉听了牙郎唱号后一阵默然,想不到还有人比自己更有信心,赌注下的更大,原本自己应该订到的天字号居然是被这个人捷足先登了,可见此人地位尊崇,眼光犀利,还是斗促织一门的高手。

遇到这种奇人异事,百里家的兄妹最喜欢结识。闻到牙郎唱号后,立刻心意相通的向北楼天字号走去。

奈何却晚到一步,只能看见那白衫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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