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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点头应了,没几日,便打发了方碧青的人,收拾了,搬到城外的园子里,守节诵经。即便她不乐意,也是没法子,没了男人撑着,她方碧清什么都没了。
谢桥把手里的账本子放下,揉了揉腰,巧月过来帮着她揉,叹口气道:
姑娘如今这么大的肚子了,可还要管府里这些事,这可如何是个头呢
暖月端了温好的□过来,递给谢桥:
巧月姐姐可不糊涂了,以前若说有个头,如今却真真没盼头了,这偌大的安平王府,就咱们二爷一个,姑娘纵是想清闲,恐也难了
谢桥倒是笑着看她,刚过了年,谢桥一看秦思义不好,就赶着给暖月成了亲,不然,这一等可要几年了,开脸嫁了人,如今的暖月倒是jīng明了些。
巧月拧她的嘴道:
如今这小嘴也会说了,可是都快赶上巧兰那张叼嘴了
暖月撇撇嘴:
巧月姐姐这话说的可差了,巧兰姐姐如今是皇妃了,我哪儿比的上她
谢桥倒是有些出神,是啊!皇妃,南丰国那边,倒是隔几个月就有信来,只说极好,上个月听说也有了孕,如今可不知道怎样了呢,穆通虽说贵为皇上,可实在是个重qíng重义的xing子,想来必不会歪带了巧兰才是。只是那时一别,到不知今生可还有见面的际遇了。
巧月扫了眼姑娘的神色,悄悄瞪了暖月一眼,正要宽慰主子几句,胡听外头道:
林家的太太过府来了
谢桥回神,站起来迎了出去,这一阵子忙乎,倒是没怎么见着谢贤,如今看上去,可是更憔悴了些,虽说脸上着了脂粉,可也遮不住蜡huáng蜡huáng的小脸,眼睛通红,神色慌乱。
谢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迎着进了屋里炕上,丫头捧了茶来,刚下去,谢贤扑通就跪倒了地上:
三妹妹,如今你可要帮我一帮,帮我一帮啊
谢桥唬了一跳,忙伸手去拉她起来道:
你我嫡亲姐妹,有什么事不好说,用得着这样,可不是外道了
谢贤手里的帕子抹了抹眼泪,与谢桥细细道来。
原是皇上下令严查官员狎jì宿娼,就这个时候,林庭梅被监察御史参了一本,说他虽叨天恩,却行为不检,夜宿青楼,狎jì宿娼。
其实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放在寻常官员头上,没人参奏,即便有人参,众人一保,也就罚些俸禄银钱,薄惩了事。
偏这林庭梅是个招人恨的,原有些耿直不知变通的xing子,家里又无根无叶,虽说巴上了谢家族的姻亲,却因谢珠的事qíng,被二老爷暗恨,自是不会帮着他说qíng。
大老爷没实在差事,就是个摆设,也是无大用。林庭梅平日里好大喜功,得了皇上几句赏识,就自大起来,得罪了底下的官员,犹不自知,如今他犯了事,谁还会帮着说qíng,不落井下石,已是好的了。
满朝里也就驸马宝树,帮着说了两句话。可宝树心里也瞧不上他,原先瞧着倒好,可谁知道,后来得意了,便是这么个样,说到底,那谢贤也是他隔母的亲妹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何至于,这么给她没脸,谢府的体面,可不也跟着没了。
因此也就说了两句场面qíng,赶上这阵岔口,直接被皇上隔了职位,闲赋在家。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事qíng没完,林庭梅是个文人,自是酸儒,一不顺遂,便寻了几个平日里有jiāoqíng的来往的同年,吃酒作诗,可就不知怎的,被其中一个,拿了他的诗文,直接承给皇上预览。
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皇上一瞧就大怒,直接缉拿,打入牢中,着大理寺卿审理清楚了,定罪。
谢贤自然知道,这里头的事,必是有人着意陷害,虽说林庭梅忘恩负义,可毕竟是她丈夫,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自己将来可要如何了局,可求了老太太那边,也是没用,因为谢珠的事,恨不得林庭梅遭了报应呢。
思来想去也只能来求谢桥,若是秦思明说上两句话,纵是不能免罪,可这xing命至少是能保住的。
谢桥听了来龙去脉,倒也是叹息,如今这事,那个把诗呈给皇上的人,倒是个关键了,遂问那人底细。
谢贤脸色有些复杂难看,好半响才道:
说起来,那人也不是外人,便是四妹妹的新婚丈夫,我家老爷的同年进士,如今在礼部任主薄的周璜。
掏心窝姐妹忆旧qíng
说起周璜这个人,其实也算个才子,寒门出身,林庭梅的同年进士。只是人长得不很体面,因此熬了这些年,都没得个好差事。倒是会钻营,不知怎的,三拐四绕的,和二老爷的一个妾,攀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因此就索xing靠上了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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