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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顿了一下,目光若有若无扫过谢桥,勾起嘴角:
『用我前次带回来的山寺里的泉水,比寻常的水好』
翠翘有些微怔,不着痕迹的扫过边上的王妃,纱窗摇曳的花影照在她脸上,仿佛有几分明灭不定的yīn暗,半响才挥挥手,翠翘出了屋里,不禁驻足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光景,仿佛水到渠成,又好像刻意为之,总之王爷的心思向来难猜。
玉兰观了会儿棋,便觉有些眼花缭乱,这两个人下棋很快,尤其一开始竟是你来我往,仿佛不用思考一般,落子飞快,玉兰跟不上两人的思路,便觉无趣之极,走到一边,靠坐在榻上,远远的瞧着他二人下棋,心里却不禁想,历琮之对谢桥何止特殊,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
此刻面对着谢桥,玉兰就发现他的目光深处仿佛有清浅的光芒微微而动,那种光芒即便在深夜chuáng榻上,夫妻亲密绞缠的时刻,自己也不曾在他眼里见过一丝一毫。
耳中不停落下棋子敲击棋盘的声响,在静谧的午后异常清晰。玉兰忽觉有些烦热,拿起榻几上的宫扇,摇了几下,才觉凉快了一些,抬头看着窗前对弈的两人,心里的感觉颇为复杂。
嫉妒几乎烧灼的她浑身难受,却还要小心隐藏,不敢露出丝毫痕迹来,短短的几月,她就已经学会了隐藏,因为她深深怀疑,正是因为谢桥在这里,所以历琮之才走动的这样勤,因他在玉兰轩呆的日子长了,府里的那些女人才渐渐安分了,她这个王妃的威信才算有了一些,不至于太过难堪。
玉兰原就管不动这些琐事,可是却真切的尝过人qíng冷暖世态炎凉,因此她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近乎卑微,只为了留住自己的丈夫,不管什么荒唐的事qíng她都要忍受。
目光定定落在谢桥身上,入了夏,云州便热了起来,她穿的甚是轻薄凉快,一件水红色的薄纱裙,样式极简单,穿在她身上却越发明艳照人,记得以前她穿的多是素色,那时候哥哥说她天然去雕饰,灵动脱俗,如今这样的艳色,倒想不出哥哥会如何说了。
腰间绞了金线的墨色丝绦系住纤细腰肢,轻软而不盈一握,头发清慡的挽起一半,其余垂在身后,并无别的繁琐钗环,只别了一朵羊脂白玉抠雕二成的jīng致荷花簪,更映的她眉目如画,容色动人,低垂的眸光落在棋盘上,侧面看过去,她长长的眼睫,盖住一双璀璨的眸子,落下些许yīn影,仿佛没发现对面男人的目光,已经越过棋盘落在了她的身上。
玉兰心里一紧,手紧紧攥住宫扇的乌木扇柄,力气大的骨节都有些泛白,历琮之这几日却越发露骨,也许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想过隐藏,可是即便他真瞧上谢桥能如何,玉兰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庆幸谢桥和秦思明名分早定。
谢桥啪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抬起头来道:
『我输了』
历琮之抬手一指:
『你若下在这里,尚有一搏』
谢桥探头看了看摇摇头:
『即便那样,也赢不了,只是妄自挣扎,倒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历琮之噙着笑意,挑挑眉道:
『再下一局,这次我让你两子如何』
谢桥目光扫过侧面的玉兰,站起来道:
『下得久了,有些头昏脑胀,王爷和姐姐下吧,臣女告退』
说完蹲着一福,退了出去,玉兰走过来道:
『下了这么大会儿,不如去里头歇息片刻养养jīng神』
历琮之站起来温和的道:
『你去歇着吧,我去书房,还有几分要紧的公文等着批』
说着也掉头走了,屋里顿时空寂起来,玉兰怔楞半响,幽幽的道:
『翠翘,你说若是桥妹妹家去了,王爷还会过来我这里吗,我素来知道桥妹妹是个人见人爱的,可这是从何说起的呢』
翠翘忙低声道:
『王妃何必如此,别管是为了什么,王爷毕竟是来了不是吗,等王妃有了子嗣,便不用再愁了,我瞧着王爷也不见得就是那个意思的』
玉兰自嘲的一笑:
『你不用那这样的话安慰我,我省的,只是王爷这样的心思,也不知从何处何时生出来的,我倒有几分好奇,如今想来,桥妹妹一开始进府,便是他有意无意提的,后来桥妹妹几次三番想家去,也是被他三两句话拦了,竟是住了近一个月了,想来以前他就是有这样心思的,只是未露形罢了』
翠翘:
『王妃心宽些为上,我旁边瞧着即便王爷有意,桥姑娘却一丝半点也是不知的』
玉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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