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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动,遂笑道:
『姑娘不是给大爷做了几样东西,一并让大爷带回去便了』
说着也不管谢桥应没应,扬声道:
『张妈妈,把上月姑娘绣得荷包络子拿过来』
不一会儿工夫,张妈妈便端了一个针线笸箩进来。谢宝树探头一瞧,捡起一个长长穗子,大红色的如意结络子道:
『这个瞧着鲜亮,拴在我的剑柄上正好,我就要这个』
张妈妈抿嘴笑道:
『大爷真好眼力,这些活计,只这件是我们姑娘亲手做得』
谢宝树一听,眼睛一亮,几下就塞到自己袖子里,眨眨眼道:
『如此就更好了,妹妹好生将养,明儿得了空再来瞧妹妹』
说着几步迈了出去,谢桥抬眼白了张妈妈和巧月一眼,哼一声道:
『你两个成日的这么多事,还不嫌累啃的慌』
张妈妈抿抿嘴笑着下去了,一时药端上来,巧月看着她吃下了,又服侍她在chuáng上躺下才低声道:
『要我说,姑娘如今也该上些心了,我瞧着二爷是个难得的,三朝五日的便要变着花样和心思,送些东西进来,别的还罢了,只他这番心意姑娘不该无视才是,如今名分已定,便是来往些东西物件,也无伤大雅,好叫二爷也知道姑娘的意思,没得在哪里终日忐忑不安的,我们下人一边瞧着也过不去』
谢桥翻了个身瓮声瓮气的道:
『你如今比巧兰那丫头还能嚼说,我说不过你』
巧月笑了:
『姑娘何尝是说不过我,不过是我占了个理字罢了,也不知道姑娘心里究竟想的什么,这以前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定了亲怎的反倒疏远了,您看着大姑娘如今的qíng形,还不清楚吗,便是在家里千好万好,过了门也是人家的媳妇,娘家这边想护着也难,能依靠的,也不过就是姑爷一人罢了,姑娘向来聪明,怎的这件事上却糊涂起来.....』
絮絮叨叨,巧月苦口婆心说了一大篇子的话,停下来,却见谢桥呼吸平缓匀称,竟是睡了过去,不禁摇头一叹,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这上面不开窍,以她看,秦二爷心里把姑娘看的极重,姑娘只要稍微俯就一些,将来过了门,便是琴瑟和鸣的好日子,就是那边屋里头有几个天仙似的房里人,也绝越不过姑娘去的,只是姑娘这样总淡淡的却不好。
伸手给谢桥掖了掖被角,转身对拨弄炭盆火的巧兰叮嘱道:
『过一个时辰,记得唤姑娘起来,睡多了,错过晚上的觉反而不好』
过了半响,谢桥才缓缓睁开眼,屋里甚是暖和,偶尔闻的,熏炉里一两声噼啪声,倒是更显出一份难得的静谧安详。
谢桥暗暗一叹,巧月她们那里知道,自己正是尽量的冷淡,以免不经意间失落了自己的心,要说那秦思明的确不差,可是让她把自己彻底jiāo托在他手上,却也不敢。不动qíng可以糊涂,若是动了心,便会事事较真,眼里容不下丝毫的瑕疵,在如今这样时代,那样的家族中,动了心也许就是最悲惨的下场。
谢桥不允许自己落到那种境地,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以后成了亲,他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即便再纳一百个妻妾进来,只要不碍着自己的自在,便混的过去。爱qíng在这里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存在,她也不会傻的去要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一辈子这样过,未尝不是种幸运。
想到此,谢桥不禁又是一叹,自己果然没变,虽说表面上成了公侯家进退得体的大家闺秀,可是骨子里还是刻着现代人的特质,即现实冷漠又自私自利。
父染疾谢桥赴云州
谢宝树刚一进自己的院子,就看到站在廊下翘首以待的秦思明,显是有些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子。瞧见自己,几步迎了上来道:
『桥妹妹如今可好了些,瞧着jīng神如何,一准是清减了不少,可怜她自小身子就弱,这次可不要勾起旧疾来才好,宝树,你说若我偷偷过去瞧她一眼可使得『
谢宝树叹口气,拉着他的手进到屋里坐下才说:
『早晚都是你的人,这时候着哪门子急』
说着把袖子里的络子拿出来扬了扬笑道:
『这是桥妹妹的东西,我说拴在我剑柄子上正好,便要了来』
秦思明眼睛一亮,没等他说完就一把拽在手里,来回端详了半天,头也不抬的道:
『我回头把我前儿得的那把上好的匕首,让人送来给你,这个穗子便给了我吧』
说着不等谢宝树答应,便小心的放在怀里揣了起来。巧梅让人上了茶来,谢宝树便不再打趣他,正经的道:
『你放心吧,我瞧着桥妹妹好的极快,竟是一点病态也无,说起来,她这场病得的也算蹊跷,那时候太医来瞧了,说神思不定,邪祟近身,恐不是着了风寒那样简单,虽说开了药,却让老太太先寻个驱邪避凶的灵物,来震慑一下。老太太当时就想起你们家老王妃给的那个手串,记得日常妹妹都是带着的,这时一看,腕上却没了,倒是更信了那太医的话,急命人去找,说来也邪,找回来戴上,不过一晚上,便安稳了,虽说如今还将养着,不过是老太太不放心罢了,想来这也是老太太初一要去木仙庵拜菩萨的因由』
秦思明听了,略略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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