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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梅听了,好笑的扫了边上的秦思明一眼:
『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那是前些日子老太太病着,三姑娘挖空心思想出的主意,为的是哄着老太太吃饭,爷倒是惦记上了』
谢宝树不以为意:
『桥妹妹的心思巧,主意多,整治出新鲜的吃食,哪里会偏了我,你尽管去,说不得还有别的』
敬生打趣道:
『你如今倒是借着地利之便,想什么有什么,等将来桥妹妹出了门子,我看你去那里要东西去』
谢宝树嘿嘿一笑道:
『这话说的,她就是走到天边,不还是我妹妹,我便去要,她还能把我打出来不成,是不是慎远』
秦思明轻轻咳了两声道:
『若是三朝五日得总来打饥荒,打出去也不新鲜』
几人听了,都大笑了起来,林庭梅暗自沉吟,听了这一天的功夫,这几个人嘴里竟是没有一句二小姐谢贤的事qíng,话里话外都和那位三姑娘甚为亲近,可真是奇怪。
何子谦瞥了他一眼道:
『林年兄莫怪,我们从小一起玩笑大,即是同窗又是亲戚,便孰不知礼了』
林庭梅忙道:
『哪里,正是这样才更亲厚。』
几人进了里头暖阁中,俱都挨肩并股坐在炕上。不大会儿的功夫,巧梅便从外头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描金的红漆食盒笑道:
『果是兄妹,彼此的心思都是不用说就知道的,我到了老太太院里,还没开口,三姑娘就让人收拾了这一食盒子的菜出来,说是晚上做的多,老太太不过略吃了一点,其余的都未动,正好便宜了大爷』
说着打开盖子,一样样拿出来摆在炕桌上,宝树探头瞧了瞧,见都是些清淡慡口的小菜,有自己说的笋丁子,也有糟鸭掌鸭信,这些极下酒的菜,不禁大乐:
『还是桥妹妹知道我的心』
抬头瞧了秦思明一眼询道:
『你去的时候,老太太可歇了,桥妹妹正做什么呢,可吃了饭』
巧梅道:
『早吃过饭了,老太太已然歇下,三姑娘正在灯下看书呢』
秦思明微微皱皱眉:
『这大晚上了,怎的还看书』
巧梅掩着嘴笑道:
『我瞧见案头摆着子谦少爷给的琉璃灯,倒是明亮非常』
子谦倒是一怔,淡淡笑了笑。秦思明忽觉心里不怎么是滋味,虽说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人家是嫡亲的姑表兄妹,亲近些也没什么,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林庭梅不好cha话,便抬头去瞧对面墙上的一幅画,刚进来时没理会,如今细细看来,竟不是那位名家的画作,笔法有些稚嫩,画风却新鲜奇特,画的是一幅秋景图,碧空如洗一排云鹤,旁边题着刘禹锡的《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chūn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qíng到碧霄。』
字迹娟秀而不失风骨,简单却蕴含意境,不知道是何人所画。
何子谦见他盯着对面的画瞧了又瞧,遂笑道:
『这是桥妹妹随手的游戏之作,也亏得宝树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挂出来,没得让林年兄笑话了』
林庭梅讶异的道:
『这是府上小姐的画作,果真是才女』
谢宝树扑哧一声笑了:
『才女,倒是有几分歪才,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吃酒吃酒』
林庭梅心里越发庆幸,听说举凡大家之中的闺秀们,都是放在一起请了师傅教导的,如今瞧这位三姑娘如此才qíng,那位二小姐又岂能差到那里去,若能聘回家去,倒真是自己的造化,遂高兴起来,放开心怀,吃酒谈诗论词。
不大功夫,倒是醉意袭扰上来,有些困倦难支,谢宝树道:
『今日兄台便在我这里暂歇一宿便了』
又怕外头的客居离的远,照顾不周,便把林庭梅安置在了不远处的轩阁里,派了两个婆子过去伺候。
几人仍坐下吃酒,秦思明疑惑的道:
『这个林庭梅倒是真有才,却不知怎的想起,来你家提亲了』
何子谦也说:
『这件事我也觉得稀奇,以往瞧他,不是个喜欢投机攀附之辈,倒有些清傲孤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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