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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贤愣愣的坐下来,心里一阵喜,一阵疑,一时以为这是自己做梦,一时又觉得是真的,竟是有些真假虚实难辨起来。

不提她,单说那林庭梅,的确是个有才的,如今也有了运气,终是一朝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心里头别提多喜了。

赴过琼林宴,十字披红打马过了御街,风光一时无二,因和同榜被皇上钦点了探花郎的何子谦,都生的五官俊美,被百姓们称为一榜双壁,传为佳话。

拜了主考官恩师,便进了翰林院里做事,何子谦却进了户部,林庭梅心里也明白,何子谦虽说是科举出仕,家里头却不寻常,翰林大学士太子太傅便是他的亲祖父,他父亲又是侍郎大人,进户部也没什么新鲜的。

反观自己,若不是那谢府里的小姐三五不时的周济银两,恐连考场都进不去的,哪里比的上人家。大凡文人都有些左xing,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苦闷难过也是常qíng。

这日出了翰林院,便和平日里说的上来的一个同事名叫谢峻的,一起约着去那街上的小酒馆里吃酒。

几杯下肚,免不了唉声叹气的把心里话都吐了出来。谢峻是个官场混了几年的,早就熟知通透了这些官场的规则,听了他的话,摆摆手道:

『要我说,你和那何子谦是同年,见面称呼一声年兄,总有两份qíng面,便是依附着他,以后也更有出路些,不然就想想你家可有什么亲戚在京里当官,走走门路,也不至于窝在翰林院里,任这么个闲职了,若是得了助力,外放做个官,飞huáng腾达指日可待』

林庭梅一扬脖吃了杯中酒苦笑道:

『我何尝有什么当官的亲戚』

忽而想起一个人来,摸摸怀里的那方锦帕,低声道:

『兄台也姓谢,可是和那伯爵府沾亲带故吗』

谢宜峻笑了:

『这话原也不差,当初我们两家祖上是连了宗的,只是日久年深的,老人们都没了,便没怎么走动了,若认真论起来,那谢府里如今的老太爷,我该称呼他一声大伯父的』

林庭梅目光一闪支支吾吾的打听:

『既如此,兄台可知道那伯爵府里,现如今有几位待字闺中的小姐』

谢宜峻眼珠一转,倒是瞅着他笑了:

『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老弟红鸾星动了』

林庭梅脸一红,却也没反驳,谢宜峻道:

『若说这伯爵府,前些年也渐露了颓势,上头的国公爷咱自不用说了,下面的几个子孙也算过了去,只是到了如今的大老爷这一代,却太荒唐了些,大老爷是个正经要袭爵的,可是专门在烟花柳巷女人堆了厮混,竟是终日没个正经的事qíng,只他生的那位公子听说极好,叫谢宝树,真是芝兰玉树一样的人品,不与他父亲一样,前些日子和太子爷南下办差,还得了万岁爷的赞赏呢,真真的歹竹出好笋』

说到这里,吃了口酒继续道:

『还有两个庶出的女儿,大姑娘聘给了长公主家的庶子,面上风光,底下就不知道了,那位二姑娘倒是没怎么听说过,说是从宫里落选回家了,如今也没听说许人家。二老爷还算有些门道,虽也不怎么正道,至少比大老爷qiáng,如今兵部里头做事,底下的两位公子却不怎么争气,都是一个赛一个的荒唐,也有一位庶出的小姐,是伯爵府里的四姑娘,年龄尚小,这一向没怎么听说过』

林庭梅疑惑的道:

『不是还有个三老爷吗』

谢宜峻笑道:

『是啊!这三老爷却好,xing子稳重,是个正经人,如今外放到了南境云州任知府去了,娶的是翰林府里的长女,便是那何子谦的亲姑姑,可惜前些年一病去了,撇下了个不满十岁的女孩儿,老太太便接近京里头来,放在身边抚养,便是伯爵府里现今这位三姑娘了』

林庭梅一愣:

『是太后做媒和安平王府做了亲的那位三姑娘吗』

谢宜峻点点头:

『可不是,说起这位三姑娘,可也不一般,谢府里正经的嫡出贵女,琴棋书画样样不差,老太太极为爱重,外祖父也不消说了,就是她本人也是个少见的。那年何学士做寿,我也去凑热闹,当时这位三姑娘也才十岁大点的年纪,画了一幅百花献寿图给外祖父贺寿,真是心思灵巧别具一格,最奇的是能引得园中蝴蝶纷纷飞来,附在画上,蔚为奇观,打那起,京里头就都说,这位姑娘说不准是个有来历的,想到当时的场面,如今我都没忘呢,听说生的极齐整体面的模样,不然安平王府那样的门第,能这样急巴巴的赶着定下亲事来。』

林庭梅听了,想到普济寺里匆匆瞧过一面的那位小姐,却不知道是那位姑娘,虽年纪不大,生的却也窈窕婉转。自己倒真是糊涂,这么长的时日,竟是不知道怀中锦帕的主人是谁。心里忽然一动,若是自己能结了这门亲事,便是造化了,不止得了美人,还能攀附上伯爵府,倒是大大的有益处。

进谢府王氏说亲事

谢宜峻抬眼扫了林庭梅一眼:

『君若真有意,谋这门亲事倒也不算很难』

林庭梅叹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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