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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姐姐这样瞧着我作甚』
杨芷柔似笑非笑的道:
『今儿首一次瞧见你这个样儿,有些新鲜罢了』
谢桥一怔:
『什么样儿』
杨芷柔抿嘴一笑,却没往下说,岔开话题道:
『那个秦姑娘的xing子倒是个少见的慡气,和咱们日常见的女孩子都不相同』
谢桥忽然想起,开了chūn,杨芷柔就要进宫选秀了,以杨芷柔的才貌和家世,说不得就成了如玉的嫂子也不一定。
想到此,不禁掩着嘴坏笑了几声道:
『她瞧着姐姐也好,只是她可是个淘气的,以后若有机会相处,柔姐姐需当多堤防她,省的她捉弄你』
杨芷柔白了她一眼:
『你这话好没道理,我和她以后何尝有见面的机会,说话我就要进宫去了』
说着,脸色一黯,有一种对未知命运的迷茫和恐慌,半响才道:
『说这些做什么,横竖我们姐妹还能乐上这一个月』
谢桥多少理解一些她的感受,也非常同qíng,同时对自己因没到年纪,而幸运避开这场选秀,暗暗庆幸,尊荣背后总有很多道不尽的无奈,这些她还是明白的。
忽而又想起秦思明饱含深意的眸光,急不可待的yù言又止,对她装糊涂不理会的淡淡埋怨和不解。
其实谢桥觉得秦思明的表白,完全多此一举,这是什么时代,他们两个又是什么人,即便表白清楚,即便两qíng相悦,有什么用处,谁也主宰不了谁的命运。更何况他们两个何尝谈的上两qíng相悦。
这里的男人都是博爱的,即便有qíng,也可以同时分成若gān不等份,给予不同的女人,谢桥不稀罕这样几分之几的qíng,这样的qíng太廉价,她不屑要之。
若无qíng倒好,不过就是糊涂的混日子也容易,不管将来自己嫁了谁,秦思明也好,别人也罢,管他娶多少,有多少通房或是丫头,自己守住了自己的心过活也就自在了。
想到这里,谢桥自己都觉得有点酸酸的,遂摇头失笑,何时自己也这样掩耳盗铃斤斤计较起来了,真是可笑之极。
至晚间,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台前,巧兰手里拿着梳子给她通头发。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镜子里的女孩子身上,日日都瞧着,原来的陌生已悄然褪去,眉梢眼角俨然越来越像记忆中的自己,那个飞扬在职场的大女人,即便眉眼依然青涩,可那股子坚毅和圆滑,已经失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幼稚和童真。
不过细细一想,谢雅和谢贤乃至年纪比自己还小的谢珠,何曾有那种属于孩子的快乐和天真,早早就通透了世qíng,早熟的可怕。生在这样的深堂大院里,天真的孩子气仿佛是最奢侈的东西。
目光下移,落在妆台上放着的蜜蜡芍药花上面,灯光的映照下,发出温润迷离的色彩,美丽的如梦似幻。
谢桥不禁想起自己生辰那日,谢宝树送过来的qíng景,非要挨个的看她收的礼物,除了秦思明的,还有子谦敬生的,子谦送的是那套她爱不释手的汝窑茶具,敬生送的是一方田huáng素方章,谢宝树还是把他那套马蹄碗送了自己当生日礼物。
秦思明送的芍药花放在紫檀的jīng致小匣子里,谢桥打来,一只雕刻栩栩如生的芍药花,映衬着底下铺的黑色绸缎,令人异常惊艳。
当时谢宝树见了,不禁有些发怔,愣愣的看了半响,心下大明,暗道原来竟是如此,原来慎远竟是存了这样的心,当下偷偷扫了眼谢桥,最初的讶异过后,倒也是平常神色了,不禁叹息慎远的明珠暗投。
谢桥当时还真没多想,心里头正掂量着这件东西究竟能值多少银子呢。把玩了几日,后来想起这样白搁着可惜,便jiāo给巧兰,让偷偷拿到外面街上底细的首饰铺子里头,改造成了能簪在头上的饰品。
过年的时候,因要应酬见人,却不好如平常一样,只簪一朵珠花了事,便想起了这多芍药花来,梳个简单的花髻,别在脑后倒是正合适的。
杨芷柔见了喜欢的不行,忙忙让奶妈子去外面的首饰铺子里寻,却也难找像谢桥这样jīng致的,最后寻了一朵胭脂玉雕成的荷花簪来才罢了。
巧兰边给谢桥梳头发,便悄悄打量姑娘的神色,今儿在安平王府的时候,她虽隔得远,听不真切两人说了什么,但瞧两人神色,大约那边秦二爷透了些意思出来。况且她们在公主院子里待的大半天,秦二爷的萧声始终就没停过,虽说她不懂二爷chuī的什么曲子,可是其中的qíng意,她还是隐约能听出些眉目的,可是姑娘竟是一点儿声色不露,倒是让人难猜的很。
瞧老太太和那边老王妃的意思,姑娘和秦二爷的事qíng,十有**不会错的了。要她说,这也是难得的运气了,如今放眼看去,京城了的公子少爷们,可有几个是好的。远的不说,就是那王府里的世子爷,听说就是个极荒唐的,房里的妻妾,外面的女人,可不都有一大群了,依旧每日里去那青楼jì馆吃花酒,世子妃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也没见过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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