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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我的东道,你来点才是道理』
老太太推脱不下便说:
『如今还没出正月里呢,不如唱个喜庆大团圆的来听』
那底下的婆子一听这话儿,忙说:
『有一处《奇双会》倒是个大团圆的』
老王妃笑道:
『那就唱这个,唱完了这个,下面再唱一出《金钵记》我喜欢那个小旦唱的白蛇,嗓音清亮听着舒服』
管事婆子忙下去了。一时前面戏台上锣鼓点一响,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谢桥最是厌烦看戏来着,可是这个却是古代里女眷们仅有的消遣。谢桥对于昆曲的了解,仅仅知道牡丹亭和西厢记,可是到了这里这么长的时间,陪着看了几次戏,没有一次见唱过的,尽都是些生僻的戏文,她听都没听过。无趣之极。
她和杨芷柔坐的地方又暖和,不一会儿就有些困倦,台上唱的简直媲美催眠曲,遂有些瞌睡起来。身后站着的巧兰,低头瞧见姑娘的形容,不禁暗暗好笑,却也知道如果真睡过去,可不好,毕竟这里不是谢府里头。
遂让下面伺候的丫头重新换了新茶来,递到谢桥手里轻声提醒道:
『姑娘吃口茶吧』
谢桥那里眼睛都快合上了,听见巧兰的声音,抬眼瞧了她一眼,巧兰向中间打了个眼风,谢桥微微叹口气,接了茶来提神。
一边的杨芷柔瞧见这qíng形,用帕子掩了嘴在那里轻轻笑两声。谢桥嘟嘟嘴白了她一眼,打起jīng神扫了台上一眼,唱了这大半天了,竟然还是这两个人,依依呀呀你来我往不知道唱什么劲儿,不禁有些耐不住烦,寻了个借口悄悄下了戏楼。
一出了戏楼,迎面就是一阵寒气扑过来,谢桥jīng神一振。她的白狐氅衣披在肩上,巧兰小声道:
『出来醒醒神也使得,只这外头冷的紧,这大衣服要穿上才好,以免着了凉又病了,可是我的罪过了』
谢桥不理会她的唠叨,自己系上带子,顺着回廊走了出去。侧面的一大片湖水如今都冻的结结实实的,岸边的垂柳,都只剩下gān枯的枝gān,哪里还有chūn日里丝绦垂坠的万种风qíng,只那苍松翠柏依然傲然挺立着,铮铮铁骨毫不畏寒。
谢桥沿着湖边慢慢逛了一会儿,抬眼便瞧见前面一座木桥,直接通到湖边的一个水榭里头,遂迈步走了过去,靠坐在围栏边上,去瞧那远处的景致。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竟是看不到尽头,比谢府的园子不知道大了多少去。
巧兰原在后面跟着,见她坐在这里,不免担心她被寒风chuī的病了,待要劝,又知道姑娘虽说表面看着好说话,那心里头的主意却正,若是她真想gān什么,你就是拦也拦不住的。瞥眼见姑娘空空的手,暗叫糟,出来的匆忙竟是连那手炉都没带出来。
想着这就回去拿,又怕谢桥转眼就去别处了。这园子大,又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恐难寻。正在那里踌躇,便听见后面脚步声传来,回头正见到秦府二爷缓步前来。
巧兰忙蹲身一福,秦思明挥挥手,似笑非笑的瞧了谢桥一眼道:
『桥妹妹怎的不在里头看戏,却来这个凉地方做什么』
谢桥回过头来见是秦思明,想起刚才的那桩公案,遂没什么好气的道:
『我来这里凉快凉快,那里头热的紧』
口气有些冲,秦思明略一想,就知道是刚头自己当着那么多人说她淘气的事qíng,她这里还恼着自己呢,不禁摇头失笑。
迈步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瞧了她头上一眼道:
『戴在头上倒真好看,原本我寻人雕了来,是给妹妹平日里把玩的,即是喜欢,回头再寻几块别样颜色的雕几朵来,给妹妹戴着玩可好』
秦思明的声音极低沉,却仿佛带着层熏然的暖意,谢桥撑不住,脸上有些淡淡的粉色莹润而起,看在秦思明眼里,倒越加的灼艳。
两人坐着近,一阵风chuī过来,带着股子若有若无的浅淡香气飘进秦思明的鼻端,忽而觉得有些面热心跳起来,即便两人已经挨着坐了,心里头还是觉得远,恨不得再近些才好,遂微微前倾身子。
谢桥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向后面的挪了挪,开口道:
『你怎么也不再前头看戏了,却来这里作甚』
秦思明回神,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遂向后坐好,也不答她的话,只把手里握着的手炉递给谢桥:
『即出来,这些东西要记得带上,你的身子原就不怎么好,处处便要jīng心些,我也不喜欢看这些软绵无力的戏,便出来了』
谢桥手里摩挲着手炉,温温暖意丝丝传进心里,低头瞧了瞧,炉盖上雕着五福捧寿的花纹,比自己常用的那个更jīng巧些,只是握在手里有些大。抬头瞧了一眼,巧兰已经远远的躲在那边回廊处候着了,遂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芍药花,挑眉一笑:
『谢谢你的生辰礼,虽是收了你的礼,却一直没得空当面谢你,劳你费心了』
秦思明牵起嘴角看着她道:
『这样的谢我可不收,下个月便是我的生辰,你也送我一件寿礼,咱们就算扯平了怎样』
谢桥哪里想到一向正经的秦思明,会说出这样无赖的话来,不禁怔了怔,无意识的道:
『什么寿礼』
秦思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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